晏从一旁的食盒里端出一碗褐色的汤药,淡淡道:“醒了,就喝药。” 沐遥之坐了起来,接过药碗,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玩意,拧紧了眉头,她侧头:“有饴糖吗?” 言晏晏面无表情从衣袖中掏出两块饴糖,递给了她。 “嘻嘻。”沐遥之说:“谢啦。” 沐遥之苦着脸捏着鼻子,将一碗苦药一饮而尽,随后飞快忘嘴里扔了块饴糖。 “咳咳——”沐遥之以手掩面,面目狰狞:“你熬的药还是这么苦。” 言晏晏对这句话感到奇怪,但是也懒得深究,只不冷不热应:“良药苦口。” 沐遥之皱着一张脸,嚼了两块饴糖,这才觉得压下去了口中的苦涩。 她扭头笑着对言晏晏道:“这几日多谢你照顾我了。” “嗯,不谢。” 喝完药吃完糖,这么坐着歇了一会儿,沐遥之才慢慢的找回意识。 沐遥之嚼着嘴里的糖,恍惚间想起了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她叹口气,只觉得自己真不争气,也没等把话说完再晕倒,她可是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对了,陆栖竹,他怎么样?”沐遥之问。 “好多了。”言晏晏说:“你伤的比他重。” 沐遥之微微一挑眉,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赵无忧探出一个脑袋小声在门外喊道:“师姐,木遥遥她醒了吗?” 沐遥之清了清嗓子:“……醒了。” “你终于醒了。”赵无忧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倍,一蹦一跳的跑到她的床边:“你可吓死我们了。” 沐遥之:“终于?” “你睡了三天!整整三天!我们那日御剑到了附近的门派,然后乘传送阵回了门派,医师说你身上又是毒又是伤,还因为使用阵法耗损过多被反噬,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广林子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堆,语气十分夸张的道:“我还想着陆师兄好不容易铁树开花,结果却这么快要成鳏夫了。” 言晏晏千年不变的一张冷山脸在听到后半句话是终于难得有了一丝裂缝:?? 沐遥之也是难以置信,错愕的看着广林子:“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什么?”广林子说:“言师姐又不是外人。” “不是不是。”沐遥之:“这和她没有关系,你说陆栖竹什么?” “要成鳏夫啊。”广林子理所当然:“你们俩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沐遥之眉心抽搐:“什么事?” “就……你们……的事呀。”广林子颇为害羞:“陆栖竹心悦你,你也心悦他,你们两情相悦。” 听着广林子嘴里飞快的往出蹦的句子,沐遥之石化在原地。 广林子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到,可连到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难道那日她已经成功表白了? 她又失忆了? 他们究竟什么时候互通心意了?! 震惊之余,沐遥之还有几丝兴奋。 沐遥之木了片刻,舔舔唇,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于是扬起脸,确认道:“……我们两情相悦?真的吗?谁说的?” 广林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沐遥之:“?比如。” “比如你们那次在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