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性思维不是不好,而是必须建立在扎实的基础之上的。你平时干得最多的事就是‘换一个角度该如何思考’,而不是‘我要怎样做才能把这件事本身做得更好’,你对很多知识点都是浅尝辄止,这一特点在上次考试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下次卷子出得基础一点,你就惨了。”江颂月一针见血地说道。 她的意思是,我上次月考考了年级第十五名,只是因为我运气好,实际上我并没把基础打扎实,只是凭借着突破性的创新思维,恰好应付了月考试卷上的那些奇怪的题吗?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在一些非常基础的题目上丢了分,而我拿满分的那些题,大多数人就拿了不到一半的分。 “是的。但是考虑到人各有长,你要是现在完全放下自己的优势,去培养自己的基础知识,势必会影响你发散性思维的提升。”江颂月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一边说我发散性思维必须建立在基础够好的前提下,一边说我现在不需要去纠结基础知识不好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明白江颂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都是在论证我觉得‘你不能完美地应付学校的每一次考试’这一观点。竞赛跟学校的考试完全不是一回事,有的时候那些题目都很简单,只要往那方面去想,那随随便便就能拿满分。只可惜,每一年参加比赛的几万名考生中,能想到的不到十个人,获奖的名额总共也就二十个,你是很适合去搞竞赛的。”江颂月惆怅地说道。 江颂月擅长的,恰好是我不擅长的,她更能踏实地巩固自己的基础知识,一遍又一遍地做那些在别人看来非常简单的东西。这也是她喜欢跟我学习的理由之一,我们的思考方式互补,我更关注宏观思路,善于提出新方向,而她更关注这些大方向里的细节,能够补足我的思考。 “那这么说的话,你的那种思维方式是不利好竞赛的。”我有些可惜地说道,不是因为觉得江颂月会因为无法竞赛而使我错失她的资源圈子,而是因为放弃那个奖项,相当于放弃了无数的可能性。 “对啊,但是人要是不尝试一下自己舒适圈之外的东西,那永远都不会有进步的。”江颂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就像长辈对小孩子说话一样。 “当然了。”我笑着回答道。 “嗯,那么我回去之后马上联系我的资源们,是时候发挥我强大的人际交往能力了。”江颂月同样笑着说道,“你这个擅长竞赛思维的,可别不带我学习奥!” “那必须的啊。” “对了,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一件事。这次我们班月考考这么好,是因为在月考前王世忠特地在我们班强调了一些题型,恰好是后来月考卷子上出现的那些。”江颂月回忆道。 我听到这话之后,沉默不语。 “王世忠这个老师确实很认真负责,跟同学们的关系也都还不错。今年他已经五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为了这次机会,他准备了整整一年。” “如果准备了一年,是指现在的这种,那我觉得他根本不配。”我不屑地说道。 “你知道吗,王世忠在早年入职的时候还不是在C高教书,而是在A高,因为教学水平好,获得了相当不错的口碑和评价。但就是在他最辉煌的那几年,他常常莫名其妙地失去评奖的资格,甚至因为一次莫须有的过错,被降职到C高任教。这里不仅是差生的流放地,更是S市老师的流放地,要不是出于对教育事业的热爱,他早就转行了。”江颂月说道。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失去评奖的资格?”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或许是他的秘密,他不说,我们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