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辽原按照宋弥新给他排的戏匆匆赶到定慧西里。 “顶顶,谁来了?”危安手里举着锅铲在炒菜,抽不开身,“去开门看看。” “来了。” 她心知外面站的是谁,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门一打开,用一种播音腔字正腔圆地说道:“赵嵩铭?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飞非洲没时间吗?”随即,冲着客厅里看电视的张女士喊道,“妈,赵嵩铭来了。” 浮夸到不行。 一听是赵嵩铭,张女士立刻站起迎客,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小赵?是小赵吗?啊哟长这么帅这么高,顶顶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和我们提前说小赵要来啊,这也没准备,快快快,让你哥哥再多准备两个菜。” “我也不知道他要来啊,我上回问他他还说没时间呢,工作太忙了,”她弯腰找出一双没穿过的拖鞋放到辽原脚边,“我怎么记得你是今天飞非洲?怎么有空过来?” 辽原提了两手的烟酒礼物,他放下东西,自然地接过宋弥新的戏,说道:“是要飞非洲,这不是怕伯父伯母误会我架子大,我抽空过来看看二位,时间不多,我就不进去坐了。” 与此同时,危安和危伯父也过来了,危伯父推了一下眼镜,夸赞道:“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进来坐,别在门口站着啊。” “不了,”辽原看了一眼腕表,一脸歉意,“我还要赶飞机,这次是抽空来看看二老的,实在抱歉,工作太忙了,我一会儿就得走。” “几点的飞机?”危伯父问道。 “一点四十的。” 宋弥新皱起眉毛:“那时间很紧啊,你还来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顶顶,不能这么说话,”张女士一个眼刀飞过来,“小赵,还没吃饭呢吧?确实是时间太紧了,我去给你盛饭,今天不知道你来,没做什么准备,就是一些家常便饭,你吃一点,吃完再去赶飞机。” “是啊是啊,吃完再走。”危伯父应和道。 “行吗?” 这句话是问宋弥新的,但张女士没想那么多,风风火火的把饭菜端上了桌:“行行行,鞋就别换了,快点进来,顶顶,你杵那儿干什么,快把人领进来啊。” “哦好。” 宋弥新一手插兜,另一只手腾出来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蹲矮点。 “什么指示。”他一低身子拉近了距离。 柑橘味道一下子笼罩了宋弥新,她愣神两秒,脑袋冲着辽原的后颈,小声咕哝:“吃快点,最好三五分钟,时刻记住你要赶飞机,时间很紧张,这样戏才真。” 眼睫懒懒垂下,辽原侧过头,压低声音和她的耳朵对话:“我戏很真,宋老师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演方式吧,播音腔很假,表演浮于表面,自己想办法改正一下。” 宋弥新:“……” 端着红烧鱼路过的危安看见两个人的站姿,眼神沉了沉,转瞬隐藏了那抹深沉,唇边浮起笑意:“快进来吧,别总站在门口。” “是啊,小赵,”张女士摆好了碗筷,“快进来,饭都盛好了。” “好。” 外面刚下过一场雪,周身沁着凉丝丝的寒气,辽原快步走向餐桌,不卑不亢地拉开椅子,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来尝尝这个,”张女士搛了一块鱼肉放到碗里,“多吃,多吃。” “妈妈,他又不是没手,你让他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