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苦苦哀求着。 “求……求求你们……再宽限几日……” 常晚云体弱多病,本就是在强撑着,此时勉强把句子拼凑完,就再也撑不住,猛地弯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娘!” 杭有枝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住常晚云,轻拍着常晚云的背帮忙顺气。 常晚云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惊,待止住咳嗽直起身,偏头见着杭有枝,不由大喜。 “有枝!你……你醒过来了!” 常晚云蛾眉螓首,才三十出头,眼角已经有了细纹,此时眼中正流动着温柔的光。 杭有枝眼角有些发酸,但还是笑了笑,安慰道:“娘别担心,女儿一切安好。” 刚说完,一道声音便插了进来。 “都说有枝长得俊,这大病一场过后,瞧着倒是越发标致了。” 杭有枝天青外衫,高挑如竹,病中消减,反倒多了几分弱柳扶风之姿。 弱柳扶风的杭有枝摧柳折风地转过头,是李二媳妇郑氏。 这女人一直不见吭声,这时倒跳了出来,眼珠子还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杭有枝眉微蹙,感到有些不适。 郑氏脸上堆笑,又道:“常嫂子,你要实在拿不出钱,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 杭有枝听了,便知不怀好意,果不其然,那郑氏下一句便是: “有枝今年也十五了,该为她寻个好人家了,镇上的黄老爷正重金纳美妾,我看把有枝嫁过去正好,你还能享几年清福……” 那黄老爷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四十多岁,家里太有钱,多娶了几个老婆,她要是嫁过去,估计就该成第三十八房姨娘。 杭有枝一个白眼翻上了天,正要反驳,却被一道声音抢了先。 “你休想!我家就是穷死,也绝不会把我姐卖给别人当小妾!” 杭有枝循声望去,只见院门口站着一少年,是她的弟弟杭无辛。 杭无辛不过十二岁,生得眉清目秀,灰带束发,麻衣布鞋,背上背着个竹篓,肩上还挑着一担竹柴,肩膀几乎要被压垮了,依然坚定不移。 杭有枝看着杭无辛瘦弱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杭无辛挑着担子,走到她面前,一贯冷峻的脸上,也露出欢欣的笑来。 “姐!” “嗯。” 杭有枝应了一声,眼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上前帮杭无辛把担子卸了下来。 “无辛回来啦。”郑氏见到杭无辛,微微叹了口气,“嫂子就是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该为无辛考虑考虑,无辛天资那般高,金榜题名是迟早的事儿,应当好生栽培栽培,同柱儿一样去上学才是。” 杭无辛六岁赋诗,得夫子赏识,入学分文不取,本该是前程一片大好,突逢丧父,只得辍学回家务农。 “婶婶此言差矣。”杭无辛抬起头看着郑氏,“读书人顶天立地,断不会舍人为己,考取功名六十岁不迟,但阿姐我只有这一个。” 杭有枝心中一暖,上前把常晚云和杭无辛挡在身后,看着郑氏,扬唇一笑,声音带着点戏谑。 “我听闻那黄老爷男女不忌,我看婶婶不如把你家柱儿送去当男妾,你也能享几年清福。” 郑氏一听,立时兴奋不已,甚至还往前几步凑到了杭有枝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