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声音像是从黄泉里传来的。 而女孩的下一句话,则短暂地打断了他的情绪,“我希望你帮助我杀死句重。” “什么?”鸣义错愕。 “我想要除掉句重。这件事对我来说固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出于某些理由,我不方便亲自对他动手。因此,我需要一个代行者。”女孩说。 “你以为我,会帮助,恶魔术士?”鸣义吃力地问。 “你不想要复仇吗?” 女孩的话语直击他的内心。他怎么不想要复仇,怎么不想要杀死那个居于安全局高位却资助超级罪犯,还将自己打落到这般凄惨境地的句重?但他已然是废人,甚至连人形都没有,只能算个废物,会呼吸的湿垃圾。又要拿什么去向那个主力级术士复仇? “安心吧。”女孩仿佛蛊惑人心的魔鬼,声音渗入了他的耳朵和内心,“我会治愈你,让你的身体恢复至健全,也会给予你足以与主力级术士匹敌的力量。” “我……”鸣义残破不堪的心灵就像是被抛入了矛盾的漩涡,在其中沉沉浮浮,令他呼吸困难。 片刻后,他坚固了内心,说:“我拒绝。” 女孩也不意外,“为什么?” “你绝对,包藏祸心。”鸣义说。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与你缔结契约。一旦我违约,契约恶魔巴里洛就会惩戒我。”女孩张口就来。 仅仅如此还是无法说服鸣义。他知道恶魔术士在缔结契约的时候常常玩弄文字游戏,擅长用复杂冗长的文字将关键的部分糊弄过去。而且与主力级术士匹敌的力量哪里是那么容易给出来的,更何况那还是恶魔术士给予的力量,定然会使人身心堕落,变得不再是自己。 但最后,他还是接受了。 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没有在契约上玩弄文字游戏,女孩居然在契约上针对自己添加了疑罪从有的限制,即只要鸣义觉得对方有可能在玩弄文字游戏,立刻就能够宣布对方违背契约。同时女孩还在契约上承诺自己的确会提供主力级的力量,并且不会产生内心堕落的副作用。 而女孩对于鸣义的契约束缚则是,鸣义必须听从她的指挥,但是指挥内容仅限于“杀死句重”这一任务范围,也不能够与他的良心相抵触。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对于女孩单方面不利的细则,那些就不逐条说明了,因为都是些形同虚设的东西。以前也有说过,那头契约恶魔巴里洛其实就是她本人,在裁判和选手都是她的前提下,契约上真正会起效的条文只有一条——鸣义必须听从她的指挥。 前段时间,我将咬血就是巴里洛的情报交给了列缺,再经由列缺之手转发至各地安全局,这件事在安全局内部已经不是秘密了,但不是所有执法术士都会把安全局档案库里面的情报都记个遍的。 不过鸣义不知道这件事的理由更加简单,他在那时候就已经由于句重的追杀而无法在蜃楼市安全局里继续待下去了。 而对方交出来的契约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的有利,他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可疑,平时的他说什么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契约,但如今这个身心崩溃、满怀仇恨的鸣义,显然是无法做到那么冷静的。 再者,他也很清楚,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女孩的唯一选项,她在放弃自己之后一定会再找下一个人,迟早会有人落入坑里。自己即使当场拒绝,也无法阻止她可能存在的邪恶企图。那么,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趁着这个机会亲手向句重发起复仇,为安全局除一大害呢? 他在恶魔的契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