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具尸体。” “尸体?”我奇怪。 “你应该知道雾之恶魔是天河市的某些恶魔术士降灵召唤的吧。”他说,“那些恶魔术士几乎都是网络恶魔知识的学习者,但是那个作为仪式核心主持者的术士不一样,他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恶魔术士了。” “你是说‘恶招’吗?”乔甘草问。 猎手点头,“我与恶招有些恩怨。即使他死了,我也要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才安心。” 恶招这个名字我有在档案库里看到过,他是召唤雾之恶魔的罪魁祸首,在二十年前逃亡海外,又在最近两年偷渡回国了。 我回忆起了咬血的说法。 恶招在临死前给雾之恶魔下了前往白日镇的命令,这个行为会不会与猎手提到的恩怨有关? 也就是那个命令,促使魅魔在白日镇发动融合仪式……但是恶招已经死了,魅魔和雾之恶魔也是,事到如今再去翻旧账也只会徒增猎手的罪恶感而已。更何况那件事本来就不是我该知道的情报。 倒是猎手好像还有些在意的事情。他忽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上下打量我起来。然后,他迟疑地问:“话说回来……你的身上好像有些奇怪的气息?像是诅咒的气息……” 他说的是青鸟的诅咒吗?我很意外。被乔安看出来我倒是不奇怪,因为乔安的觉察力就是有那么厉害。但是猎手的觉察力都已经退转了,还是能够觉察出来我身上的诅咒气息。难道青鸟做的这个诅咒其实很粗糙? 倒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青鸟本来就不擅长诅咒,还勉强自己做了个让我无意识地对她发动诅咒的精巧陷阱,会出现这种纰漏也难免。 但是她自己难道就看不出来这点吗?不对……作为施法之人,她理所当然能够看出来诅咒的存在,反而无法代入没有自己这般条件的人的视角了。 时不时地掉链子也是她的特点。但这样下去可不好。 乔安没有诅咒方面的知识,即使觉察得出迹象,也认不出来这是诅咒。而如果是兼备优秀觉察力和相应知识的术士,说不定看得出来这个诅咒的具体内容。虽然这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没有让人利用的余地,但是以防万一,回头还是要跟青鸟说说,想办法做些处理。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我只用这句话回应猎手。 “好吧。”他点头,又迟疑着问,“李多,你来天河市,难道就不怕……” 他没有接着问下去,说不定也是想着交浅言深的问题吧。一直到列车到站,他都没有问出口。 但我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他应该是想要这么问:李多,你来天河市,难道就不怕遇到剑齿吗? 我怕。 说实话,我还没有做好再次面对剑齿的心理准备。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他充满仇恨的面容,他在迷雾里奋不顾身地拯救幸存者以至于满身疮痍的身体,以及他在最后一刻放弃复仇,失魂落魄地离去的画面。 以前,当旧骨拿着武器站在我的面前、向我咆哮出仇恨至极的话语的时候,我想到,希望来向自己复仇的人,即使心里充满仇恨,也不要放弃走在正道上的理念。虚构故事里乐此不疲地批判的那些复仇者之所以会落得失去了一切的结局,就是因为他们抛弃了一切只为复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为抛弃了一切,所以失去了一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复仇本身是正义的,错误的是病态的思想。所以不要做一个病态的复仇者,而是要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