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忧虑。 在万般思绪中,他登上了重庆号航母。苏联专家们兴致勃勃研究着这艘船的火炮系统,排水量和涡轮。萨沙则走上飞行甲板,与那的中国飞行员和海军水兵用简单中文交谈。 年轻的中国小伙子们态度十分友好,萨沙知道了美国人把这艘前葛城号移交给中国后,答应的训练教官却迟迟没来。他们是靠自己一点一滴自学才把舰船开动。 航母的舰载机与陆基战斗机的区别很大。在摸索训练中,由于没能用尾钩及时钩住降落的飞机甚至导致飞机一头冲到海里,不幸牺牲了一位飞行员。 作为当前苏联最优秀的飞行员,萨沙决定帮助他们。他担着坠海风险驾驶舰载机降落重庆号甲板,在极力控制三次拉升后,终于地面人员用尾钩配合拉拽完成。水兵们欢呼鼓掌,热情希望萨沙能留下来当教官。 “之前还有一位德国飞行员率领战斗机小队赶走了轰炸机!他也是我们的教官呢!” 萨沙此前就知悉汉斯马赛被俘又迅速获释的事。 汉斯马赛出身德国贵族,却是思嘉认定的真正国际主义者。在柏林飞行员基地搞合作项目时,他和萨沙的关系就不错,两人都欣赏对方高超的技术。萨沙希望能和朋友见面。 苏联特使和萨沙预料的一样,无功而返。4月20日,渡江战役打响。 6月,汉斯回到了大连成为中国空军教官。萨沙与他交流,了解了许多——“他们横跨了一条江去解放南边城市,渡船的工具居然是木帆船。而拥有美国援助火炮军械的那一方,一败涂地。我听到为他们担当后勤的中国人口里流传着一段歌,‘最后一把米,送去当军粮,最后一块布,送去做军装。最后一个儿,送军过大江。’”德国空军少校的眼睛湿润了,“船夫们冒着枪林弹雨也坚持着完成任务,这样得到发自肺腑拥戴的军队,和德国完全不同啊。” 他为萨沙讲述着一个德国人眼里的中国。从延安到北平,中国布尔什维克们取得了胜利却丝毫没被冲昏头脑,他们依旧生活简朴,始终想着如何让人民过上好日子。 “相比之下,戈林,戈培尔,德国部长们将军们拥有别墅,金钱,海量珠宝艺术品,甚至元首本人都挥霍大笔金钱拉拢军官。我很难说服自己像别人一样拥护爱戴元首。哪怕他做到了让德国人餐桌上有牛奶和面包。” 离开了德国没有党卫军秘密警察窥探,汉斯马赛畅所欲言。他觉得这儿才符合他人人平等的理想,他愿意留下来为这个即将新生的国家做贡献。 萨沙听到汉斯马赛尖锐地指出纳粹高层腐败敛财时,忽然想起了莫斯科的特殊商店。从瑞士名表到格鲁吉亚的上好葡萄酒都有,那是国家给予一部份人士的特殊补贴。军官和干部们——包括自己成为上校后,也配备司机,在黑海度假区拥有别墅了。但他的战友,他的好兄弟廖沙在精神病院重复挖土。罗科索夫上尉受伤残废退役,萨沙给他写信,他说自己有津贴还好,但好多战士为了养家糊口,每天都必须在寒风中排着长队去分配站,领取几个面包。 “国家有困难,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们都能吃饱。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萨沙根本无法为自己进入“在册名单”,享受制度带来的一切特权而高兴,他甚至羞愧。这种特殊补贴,导致普通群众与干部军官拉开差别的特殊化,必须停止。 “你会回德国努力改变所见的那些问题吗?”萨沙问道。 “我从前厌恶元首也仅仅能当面弹奏他不喜欢的钢琴曲。”汉斯马赛苦笑了一下,“让他气得脸色发白却没把我怎么样。现在我明白那只不过是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