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作为一家之主,作为只要赵时想要有所作为,就必定会退居二线的权威代表,难免会有一种难以遏制的不适应感,该决定一切的……是我啊! “生母已崩,你说的那个某些人,他已经做了追封,祭拜,还能做什么?” “立传呢?” 赵时平静问:“扬名呢?人逝便结束了吗?人活于世,只有当世人真正将她忘却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逝去了,汝既没有想尽办法为她写故事,也没有用尽心力帮她立碑,让万家香火供养,就是逼迫自己的女儿去与外戚婚配,这究竟是你要赎罪,还是……福康要赎罪?” 咚 赵祯几乎生生被赵时问的退了半步, 静, 寂静, 旋即,张茂则倏然惊醒,扭头阴森森的看过每一名宫女,太监,低声道:“传令,其他事情老奴不计较,但是,今日之事,但凡有零星片语流传于外,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老奴……杀他满门。” “是。” 小太监,宫女,禁军一颤,急忙答应,却没有半点影响到场中权贵,赵祯顽强的停住了退了一步的脚步,看着赵时:“你以为朕不曾做这些事吗?你以为传颂,扬名,享万家香火很容易做到吗?甚至,莫说这些了,就是那石碑上该刻什么碑文,朕要写什么悼词,朕都……” “廿年生死俩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刷 反应最快的不是赵祯,不是张茂则,不是曹皇后,李氏一族,反而是……萧观音,萧观音一下子便看向了人群中央的赵时,赵时原本真不舍得念,但是你说悼词? “纵使相逢应不识……” 赵祯一颤, 是啊! 朕与生母,虽为母子,却几乎未曾享受过母子天伦,可不就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吗?而且……赵祯下意识的摸着鬓角,生母崩逝前,自己不过二十岁,如今却已经四十六七,她还能…… 而且, 就在赵祯摸鬓角的时候,赵时也不是故意,就是恰恰好背到了:“尘满面,鬓如霜。” 萧观音狠狠的一颤, 看向赵祯的鬓角,又看向赵时,赵时幽幽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嗯……”赵时是突然想起,不仅仅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与千里孤坟不太合适,这句更不合适,萧观音却一下子扶住了树…… 他在想, 然后:“正叽里咕噜裁叽里咕噜衣……”赵时像被老师抽查背课文一样,熟练无比的便糊弄了过去,然后声音陡然拔高:“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赵祯一顿, 缓缓抬头, 倒不是觉得这首词多么的惊艳绝伦,而是,这首俨然不输于文坛魁首的词,足以证明……赵时虽然年轻,虽然今日好像是在频频的不讲道理,但其实……真正不讲道理的……是朕啊! “好词。” 等等, 我还有一句没有背完呢,赵时都背到这了,自不可能停下,而是强行说完了:“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然后才缓缓下拜:“儿子今日数次顶撞父亲,请父亲……责罚。” 责罚? 赵祯扭头看着,有些人在低声念叨这首词,这首词有一种越念叨越惊艳的感觉,有人在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