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面前的三十余名百姓,少说有十分之九面露意动,唯有那一俩个慌了一下,本能的看向了赵时身后的齐令。 齐令瞳孔缩了一下,正欲说话,赵时已经一马当先的走入了百姓当中,百姓固然不见得一下就信了赵时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白面娃娃的话,却难免也下意识的让了开,齐令狠狠一咬牙,点了一下头。 砰, 砰 一枚石块骤然飞向赵时面门,然后二娘低头看着菜谱,头也不抬的屈指一弹,便将那石块弹的原路返回…… 哎呀 然后一名十三四岁的捂着手臂惨叫了起来,不过,他倒也是个倔强的,明明疼的脸都白了,却还是对着赵时嘶吼:“狗官,狗官,狗官,你们到底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看到一点点希望,你们就要出现,就要毁掉?” 赵时没有责怪这孩子,而是回头,又看向齐令,脸色略略有些冰冷:“我刚刚是不是说过……没必要?” 齐令不知为何,头皮猛的一麻,然后咬牙道:“府尹老爷到底要做什么?下官实在不知道府尹老爷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赵时吸了一口气, 扭头看到, 不仅仅是这孩子,还有那些原本可能不敢,或者没反应过来的百姓都已经凑到了门里门外,用一种冷漠,忌惮,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缓缓吐出这一口吸进去的气:“原因有三。” “一,你若心中无愧,何至于处处阻拦?” “嗯?” 齐令一怔,然后忍不住呵呵笑道:“府尹未免想太多了吧?” 赵时摇摇头:“或许。”然后继续道:“但是,这就好比我正常的走在路上,旁边路人我本不会在意,但是,突然有一个路人跳到我的面前,非要跟我说他是个好人。” 顿了一下, 赵时看向齐令:“这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怀疑怀疑?” 齐令一颤, 正欲说话, 赵时便继续道:“第三,你说我想太多了?”赵时看着那一双双恨不能食自己骨肉的目光,脸色微微转冷:“我上任开封府尹不过三五日,莫说这些穷苦百姓,就是那开封府各衙官吏,认识我的又有几人?凭什么……” 赵时幽幽看向齐令:“我一出现,便连孩童也认识,凭什么,我一出现,就连他……”赵时看向了那个扔石子的十三四岁少年,然后又看回齐令:“也要叫我一声狗官?” 齐令蹬蹬倒退了俩步,一咬牙,正要说话,便见赵时竟然跟着他走了过来,眼睛就在咫尺之间:“我甚至怀疑,你会不会是故意被抛出来引我注意力的。” “毕竟……” “你表现实在是过于明显了。” 嘎吱, 齐令猛的咬了一下牙,他觉得他被赵时无情的羞辱了,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吼道:“什么叫过于明显?下官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做之事,只不过是每日粗茶淡饭,也要省下几两俸银,积存了数年才能周济一次四邻,下官有什么错?” 哗啦 赵时气势太足,莫说寻常百姓,就是朝堂百官也难免不会失神,而失神只是失神,百姓们本就感念齐令,齐令这时候又一声大吼惊醒了他们,他们顿时便有些群情激奋的挤进了院子:“你要对齐大官人做什么?” “是啊!” “你不愿舍半点金银出来就算了,齐大官人施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