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想多了,我从不安慰人。我对你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只是今晚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哦。” 我哦了一声,随后自顾自喝着酒。 “给你个东西。” 张葭信将一个相框递到我手上,相框上是正在比剪刀手的顾长风,他身后是大海,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入殓师拍摄的,其中用了点PS技术,还原了他生前的样子。明天顾长风的尸体就要火化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我冷冷地说道。 “好!”张葭信回复道,随后眯着眼睛看向海面。 张葭信是无法与我共情的,她是真的不会安慰我,从八岁开始就在接受雇佣兵训练的人对于生离死别这种事情早就看淡了。 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些人总会让我先走,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怎么会为他人的死亡感到难过呢? “该告别的时候就要好好告别,做任何事情之前,都问问自己,几十年后是否会为这个决定感到后悔。” 我心一惊,张葭信这句话落下,我忽然觉得呼吸有些顺畅。 “稍微难过一下就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就与有点矫情了,事情发生了接受就行,有些事情接受了也就那么回事,世界上没有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喝了口酒,听着张葭信的话,吹着晚上的海风,竟然开始觉得有些头晕,酒劲上来了。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所要的并不是走出悲伤,而是接受悲伤。 不知不觉中,我靠在张葭信肩膀上,闻着她发梢处的洗发水味道睡着了。 —— 第二天,我穿着西装去看了顾长风最后一眼。 易飞扬也西装革履地站在棺材旁边,他胸口的纱布一直缠绕到脖子上。 易飞扬手搭上我的肩膀,道: “看完了吗?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将视线从顾长风脸上移开,随后朝殡葬从业员点点头。 看到顾长风的尸体进入火化舱,徐灿悠悠地喊道: “长风,慢走啊!想我了就托梦,要啥哥们都给你烧!” 我叹了口气,和张葭信对视一眼,后者朝我淡淡一笑。 没错,今天我要是没有来,我一定会很后悔没有跟顾长风好好道别。 两个小时后,我捧着顾长风的骨灰盒走出了殡葬馆,下午我就和众人坐上了返回魔都的飞机。 易飞扬将一个亿的美金尽数打给了雇佣兵的家属。 徐灿问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说这是当初帮助史蒂芬夺得路易斯公司股份时候送给他的薄礼。 徐灿听到这一个劲问易飞扬有没有留下一点,易飞扬直骂他浑蛋。 —— 回到魔都的第一个晚上,李明良做了一桌子菜招待我们,这段时间只有他一个人待在魔都研究史蒂芬给我们的关于丹祀的材料。 我吃了片涮羊肉,随后喝了口葡萄酒。 自从北森提奈岛回来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吃饭的时候有点离不开酒精了。 易飞扬问:“老李,成果怎么样?” 李明良放下筷子,说道:“基本上是看明白了。” 李明良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来这段时间基本上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