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着等自己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后,我的老爹老妈会不会就再也回不来了,易飞扬这些人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忽然消失。 几十年以后,我坐在家里的藤椅上想着前半生的旅途是否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走向真相的那条路。 我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人,有很多人,正在极力地推动者我往什么方向走。 这两条路无论我走向何方,一旦最坏的结果发生了,都是我这辈子无法承受的。 所以最后我没有做选择,而是抛硬币决定的。 想到这,我喝了口水,问正在开车的张晓晨:“还要多久呀?” “还要一会儿,你怎么这么精神的呀?”张晓晨一边开车一边道。 “我饿了。今天早上就到了,一直在这里绕来绕去的是啥意思啊?” “江南只是个大区域,具体位置导航上没有,总要多绕绕嘛。”张晓晨喃喃说道。 我没再说话,看向双目紧闭的张葭信,后者肩膀的绷带一直缠到了脖子上。 人受的是枪伤,休息了一晚上都不到又出来干这种难以描述的脏活。 我叹了口气,又转头看了眼易飞扬,后者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这家伙老给我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算了,懒得想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眼罩戴上,就靠在坐垫上睡觉。 这一觉并没有睡着,我的灵魂一直在现实和梦乡中来回摆渡,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张晓晨的一声到了,我摘下眼罩,车子停在了一栋白墙黑瓦的房子前。 房子大门敞开,在屋外摆了好几张桌子,男女老少有说有笑地坐在桌子上吃着饭。 引起我注意的是,在车子的正前方居然矗立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木塔。 这些塔是标准的立方体构造,塔顶用黑瓦盖着,塔身黑漆漆的一片,在江南这种相对潮湿的地方木质结构的建筑往往腐朽得很厉害,这些个木塔也不例外,站在老远就能看到这些个木塔已是风吹即倒的状态。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在江南水乡这种地方,为了避免雨水潮湿,一般房屋都只有两三层楼,墙用水泥石砖砌好,房顶采用瓦片,以三角斜坡的方式堆积起来,这都是为了避免积水与潮湿。 而这些木塔则高出周围房屋两三层,周身材质也不符合地理人文该有的样子。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生,这感觉很熟悉,和在川蜀看到那间与清朝样式完全相悖的老宅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在我望得出神的时候,易飞扬已经醒过来看了我很久了:“别傻看着了,下车吧。” 说罢,我便随他一同下了车。易飞扬几个人一下车就往那间门外摆着许多桌子的屋子走去。 “这是要干嘛?”我问。 “带你吃饭呀,你不是饿了吗?”张晓晨用手肘顶了我一下。 “这边!这边!” 循声望去,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米黄色中山装,留着寸头,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在向我们招手。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这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帮助我和张葭信逃离那座别墅小区的后勤人员。 后者一看到我,眉毛向上挑动,眼角一弯,嘴唇一抿,一股子民国时期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冠人的淡雅气息就扑到了我的脸上。 这小伙子抿嘴对我笑道:“小齐总来了,请入座。” 说完,他就为了伸手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