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拜坐床后,一众妇人在撒帐,将五色的果子、同心金钱撒在床帐之内。 对饮了喜婆递过来的合卺酒,不少的小孩子跑了进来,闹新房弄新妇,最后一个孩子在床榻上滚着,一边念着喜婆教给他的话语。 闹完之后,便是却扇了。 秦扬不善作词,只能借用古人的词句夸新妇,池澜很给面子,他说完,其他人还没有在做刁难时就将遮面的却扇放了下来,引得众人一阵打趣儿。 “你瞧瞧你瞧瞧,这新妇啊心疼她家男人了,这才念了一首,就这样放过他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还没闹够呢,没给新郎官‘下马威’呢,怎的就这样放过他了?” 池澜垂着头不作声。 秦扬解围道:“各位好婶婶好姑奶奶,你们若是没闹够,咱们可以出去闹,我自罚三杯给你们赔罪如何?” “瞧瞧,瞧瞧,这夫妻俩啊,是一条心的呢!” 众人一阵哄笑,最后还是给了秦扬面子,说了几句调笑话之后,都出了婚房。 秦扬最后一个出去的,他以往青涩阳光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然蜕变成如今颇有几分大人的成熟样子。 他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盯着她的脸,从她将却扇拿下来的那一刻他便被她迷住了,视线怎样也离不开她。 “你乖乖的在屋内等我,我很快便回来的……” 秦扬还未说完,外头的人见他还没出来,都在打趣着他,池澜不想那么多人像是看猴一样盯着她瞧,紧忙伸手去推他,抿唇,她道:“快些出去吧,她们都在催你呢……” 秦扬笑眯了眼,眼底是万般的柔情蜜意,可惜池澜不想过多欣赏。 他应道:“好。” 秦扬走后,池澜大大地松了口气,自从那日他以有关池家的线索要挟她时,她对秦扬的反感由此达到了顶峰,她生怕下一刻自己藏不住对他的憎恶,而对他拳脚相向。 喜婆跟她交代完事情后也出去吃喜酒了,她一个人坐在婚房里等待。 池澜撑着床,想要躺一会儿,今儿一早她们便将她叫醒了,从天还是暗沉的弄到天色大亮,又要熬到午时过后才到吉时,中途又经历了一回那么多步骤的仪式,更是让她身心疲累。 她还真没想到成亲居然这么辛苦,她这婚礼还是简化之后的! 池澜将咯腰的果子拨开,扯开喜被,被褥下是好几本色彩艳丽的书册,池澜好奇,还以为是她们没将床榻收拾干净,扯了过来看,正好可以解闷。 “避、火、图……”池澜瞧清了上面的字,瞬间脸红到要炸开,她闭上眼将书扔开,嘴中嘟囔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是这样说,但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嫁前池母特意与她说过一些,但她脸皮比池澜还要薄,对女儿说这些更是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大堆,池澜根本听不懂,听得云里雾里的。 二夫人和老太太那边的人也同她讲过这些同房知识,但那些老嬷嬷一点也不害臊,只听了一点池澜就受不了了,将她们都赶走。 这些书想必就是二夫人和老太太特意给她留的,想必也知道她的性子。 她好奇这些,但她只能自己研究,旁人与她说,她也不好意思听,只会脚趾抓地,头皮发麻。 此刻,婚房内只有她一人,而那些书册就在旁边,没有人知道她在看的…… 池澜悄咪咪地扯过一本,趴在床榻上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