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白在里面待了十分钟,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就敲敲门,对里面的许白白说道,“许白白!你给我出来!”
许白白磨磨蹭蹭还不想走,就听许和泽继续催促,“沉鹿需要休息,你废话那么多,吵得她休息不好,看我怎么教训你。”
这下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里面了,只好走出来,不满地对许和泽说道,“我又没有吵到鹿鹿,刚才哥哥你大声说话才吵到鹿鹿了。”
许和泽呵呵一笑,拉起许白白的胳膊,对沈泊行说道,“我们先走了,等沉鹿好点儿我再送小白过来看她。”
沈泊行点了点头。
两兄妹一边说着话,一边离开了医院。
沈云盛还在,站在外面看了看里面的沉鹿,犹豫了半天,最后跟上沈泊行的脚步,走了进去。
沉鹿还在休息,手上打着点滴,身上的衣服也由护士给换了。
沈云盛看她在睡梦中都有些痛苦的样子,不由得微微蹙眉。
“小叔,你说沉鹿是不是知道她是顾家的孩子了,所以才……”
“去聚会的人没人知道这件事,不是因为它。”沈泊行许久没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那她为什么……”沈云盛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别说是沈云盛想不通了,沈泊行同样也想不通。
沉鹿这些天的情绪一直都很平静,该画画画画,该休息休息,压根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怎么可能会突然从聚会厅跑出去呢?
沈泊行皱起眉头,看着她苍白又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实在是心疼得厉害。
这一年她都没怎么生病。
沈泊行捏了捏眉心,对沈云盛说道,“你先回去,这里有我看着。”
沈云盛看了看沉鹿,发现自己在这儿确实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有什么事情,小叔你给我打电话。”
“嗯。”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沈泊行坐在床榻上看了沉鹿许久,复又把她的手拿起来。
举着左右仔细看了看。
发现指节处,微微发红,显然是被冻伤后留下的痕迹。
另一只手还在打点滴,沈泊行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上面也有凸出的发红冻痕。
沈泊行看得碍眼极了。
把沉鹿的手塞进被中,沈泊行俯身,将她耳侧的发丝拢到耳后,食指与拇指捏住她的耳垂,检查她的耳朵。
不出医生所料的,她耳尖那里果然冻红了一块儿,比手上的冻疮小了许多。
看着她白玉无缺的耳朵出了这么一点瑕疵,沈泊行的情绪愈发不好了起来。
似乎是发泄自己气愤情绪一样,捏了捏她的耳垂。
可惜沉鹿仍旧在休息,完全没有感觉到沈泊行的愤怒。
沉鹿在发烧,护士给她用了三瓶吊水,挂了一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沈泊行便守了她许久。
直到外面响起一阵烟花绽放的亮光。
沈泊行扭头看了一眼。
绚烂的璀璨烟火一簇接着一簇,在他墨色瞳孔中绽放。
沈泊行捏着沉鹿柔软的中指,落在那红色微硬的凸出上。
本来想着跨年最后一段时间带她去看烟花。
可惜这个没良心的姑娘先把自己弄昏了过去。
沈泊行收回目光,看着她,低声喃喃,“这场烟花你瞧不见了。”
一夜无眠。
沉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新年第一天的早上了。
发颤的眼睫慢慢睁开。
鼻尖围绕着一股清洌的香味,不刺鼻,很温和的味道。
她看着天花板,茫然了好一会儿。
手指微动,却不期然地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沉鹿扭过头,只瞧见一个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男人。
一个昨天她下定了决心要狠心不再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