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见到他都纷纷抱拳行礼,待他走远才继续巡逻。 烈烈红披系在他肩甲之上,寒风刮过,迎风飘扬。 他走到一处院落,伸手推开院门,溯雪寒风顿时被挡在院墙外。 院里的下人赶紧迎上来:“都尉大人,您巡察宫门结束了?奴替您更衣。” “嗯。” 朱骥大步迈进院落,把肩甲上的红披干脆利落地拽了下来放在了下人手中。 他几步穿过院落到了堂屋前,屋里烧着炭盆,温度暖得刚刚好。 下人呈上酒盏和刚烤好的肉。 朱骥刚坐下吃肉喝酒片刻,就感觉到了有点汗意,他慢慢去掉身上的甲胄,只留下一身朱红色的中衣,裤腿塞在脚上的黑靴里。 他走到炭盆边暖了暖冻得发僵的手指,他的手因为常年持重剑,到处都是厚茧,骨节格外粗大,上面遍布了各种陈年旧伤。 忽然有下人来报—— “都尉大人,外面有一宫人求见,说是奉无忧太子的命令有事传达。” 朱骥拧起手指粗的眉毛,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他本来就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如今这模样吓得来通报的下人双腿打颤。 显然,他对于这个打搅他吃肉喝酒的人很不满。 他确认道:“你说来的人是谁?” 下人不明所以,如实回答:“是个小太监,临华宫里的。” 朱骥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要不是陛下有命令,他真想砍了那过来传达的人泄愤。 “带进来!” 朱骥满怀怒意往上位一坐,颊边青须还带着方才吃肉时沾上油渍。 很快,那穿着宫装的宫人便被带了进来,墨绿色的宫装穿在他瘦得像麻杆的身躯上四面灌风。 “奴见过都尉大人。” 朱骥一介武夫脾气不好,直接问道:“这么晚了,太子有何指教?” 宫人垂眸:“殿下说,听闻都尉大人白日街市之上擅自做主处置了两个百姓叫她们当街罚跪,不知可有此事?” 朱骥眉心拧得愈发紧,不明白他专门差人来问这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扬眉道:“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宫人道:“殿下说,他已做主放了那对母女一命,望都尉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高抬贵手,莫要再追究此事了。” 宫人只为传达,说完便要告退。 朱骥差人送走了那宫人。 屋里烛火明亮,他脸色却骤然阴沉下来:“竟打发一个人微言贱的奴才来知会本大人此事!简直太狂妄了!他对本大人何曾有半点恭敬!” “还有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请我高抬贵手,他连人都放走了,分明是差人来通知我一声!” 他手一扫,装着酒肉碗碟的托盘便落了地,碗碟摔成碎片飞溅。 伺候的下人吓得灵魂出窍,赶紧跪伏在地:“大人息怒啊……” 朱骥冷哼:“想不到堂堂太子,竟如此妇人之仁,过往倒是我高看他了。” 下人胆战心惊:“那大人打算……” 朱骥冷笑一声:“那本大人便偏不要他如意!来人啊,给我掘地三尺的找,找出那对母女……” 长宁侯府—— 谢长安在府内忐忑的等待回信,然而好几天过去了,宫里也没传来任何讯息。 她找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