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是夏夜,但随州夜凉如水,一想到刚才所见之美景,从未经历过这些的程玉璋就感觉到身体燥热无比,只能用冰凉的井水往身体上浇。 这场婚事,不难看得出他是被算计了。 作为被江府捐资的秀才,来的路上,还听几个同窗说起江府的嫡长女江春月来,无一不是名声差、性子差、粗鲁无礼,蛮横嚣张,属实不是什么良配,相反江府的庶女江听澜据说婉约端正,颇有官家女儿的模样。 谁知道只几天功夫,那位名声不好的江春月,就成了他的妻子。 他不可能只一杯酒就喝醉,还躺到人家厢房的床上去,没有半点记忆。 所以,那日江府那位女主人赏的酒,有问题。 可无论怎样,他确实污了江春月的名声,身为男人,他只能认下。 他隐约有了一个猜测,是否是这位王姨娘,趁着江知州不在府上,故意陷害嫡长女,以两人的身份差距,王姨娘即便是压下这件事情,江春月仍然能嫁给身世不错的良配,退一步讲,就是嫁给他,也不应该在江知州还没回来时擅自做主把她嫁了,仪式更是简化随意。 或许,江春月也是个可怜的女孩。 不管如何,既然嫁给他,他要好好待她。 新婚夜前,他看过册子,草草扫了几眼,圆房这事也就那样。 他现在心中只有圣贤书,想考取功名,为民谋利,接济寒士。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江春月名声不好,人却长得如花似玉,清艳绝绝,令他惊艳不已,她一双杏眼盈着水望向自己的时候,程玉璋只觉得心乱如麻。 刚揭了喜帕,江春月哭哭啼啼的,瞪着一双杏眼警告他,让他往后要对她好,不然她母亲就会找人剁了他的手指。 没人会喜欢在新房里被新娘子威胁要剁掉新郎手指头。 可娇人啼哭,声音都是软的,说出来的话不像是警告,倒像是撒娇,听得他心生怜爱,对她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她不知道自己说狠话的时候,身子都是颤抖的吗。 明明这么胆小,表现的却挺凶。 或许外界传闻不是真的。 程玉璋拿过元帕垫在她身下,她紧紧闭着眼睛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他逐渐被点燃、沉沦,却不想一个耳光,将他打回了现实。 他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眸中还带着薄薄的泪,可是内底却冷极了,被她看一眼,他身上的热意散了一半。 是他想多了。 看来江家这位嫡女,跟传闻中没什么区别。 程玉璋自小还未被人这样打过脸。 想到自己刚才心神荡漾的模样,程玉璋就想再给自己一巴掌。 洗完凉水澡,他穿好衣服,慢吞吞回到卧房,盯着床看了许久,没见她动半分,忍不住撩开床帐,就看到她睡得正香,甚至还一只腿压住被子抱在怀里。 程玉璋皱了皱眉。 既然新婚妻子厌恶他,他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她再怎么样,也是江家嫡女,等江知州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变故。 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书生罢了。 新婚夜,新郎官程玉璋信念满满的踏入自己的书房,点灯熬油,学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