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斜眼瞪着他,收起刚才唯诺,语气不善地说: “拿了彩礼就跑,那你姐成啥人了?我儿哪里不行,不比你强?回头等你结婚,只要你没做到十全十美,别人就撺掇你媳妇儿离婚,你会咋想?” 姜去寒撇了撇嘴:“我就算啥也不是,也不会像我姐夫这么不会做人。” 直到三蹦子启动,一路将她俩拉往县城的汽车站。 这回同行的,除了两个小姑娘,还有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妇人,不是同村,但也算一个地方出来的。 姜生暖坐在三蹦子上,听着震耳欲聋的“突突突”声,不断回头去看。 但她始终没有看见沈祖霖的身影,没给她半分路费、路上买吃食的零用钱,连身影也没有。 起初还怕被人笑话,而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看着来时路,直到眼眶渐渐模糊,她竟也有些失神,忘了遮掩,心底尽数被酸涩填满。 直到远处的农庄和田野,由近及远、从大到小,模糊成一个光斑,她看见有个骑摩托车的少年。那一瞬间,心跳漏了半拍。 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身影,所有回忆拼命往脑子里挤,她不知道,若是沈祖霖追过来,她会不会当场下车,跟他回去。 不用他强迫,甚至不需他低头,只要他稳稳地看她一眼。 但生活跟她开了个玩笑,她看清楚那男人后,才确认,只是一个跟沈祖霖身高、年龄、外貌差不多的男人,但不是他。 她自嘲地笑了,多年后,每次回忆今日的车程,都格外感谢命运的馈赠。 “风太大,眯眼睛了。” 她欲盖弥彰地跟李建纯解释了一句,李建纯已是抓住了她的手,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之上,拍了拍。 表示理解:“第一次离开家都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不用不好意思。那些出去念大学的、当兵的、出去打工的,都一样。我跟着小姨第一次出来,也难受,哭了一路,把我小姨都哭烦了。你别说,我都出来这么多次了,还哭鼻子呢。也就是这两回才不哭。” 说着,递给姜生暖一张纸巾,姜生暖朝她投去感激一瞥,接过那张纸,蒙住了眼睛。 身后的乡村,被她远远甩在了身后。 只是她没看见身后的沈祖霖,前一晚一直待在水库边上,看着小河鱼在浪里翻滚。 从同村人那儿得知她已经走了,才迈着已经僵硬麻木、酸痛到失去知觉的双腿,神魂游离地走回去。 盼望手机震动,是她给自己发的消息,什么都行。说她已经走了,骂他傻逼,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包也好啊。 但他手机安静的像死了一样,没有她的道别,没有埋怨,不屑于跟他吵架,仿佛连跟他联系,都成了一件多余的事。 直到他走回家,不知道啥时候家里来了这么多人。 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愣神半天,才发现忘了点。 先叫了一声:“四叔,四婶。” 随后赶紧先给四叔点了烟,才将自己的点上。 “祖霖啊,你咋能让你媳妇儿出去?不是四婶说你,我也不是老古董,可那李家孩子是啥人?外面都在说,她就在夜总会上班,你知道她是刷盘子,还是陪人喝酒啊?”四婶大剌剌地坐在那儿,说话时,面部表情十分丰富,眉眼眼睛各自乱飞。 “打工,可以,但你咋也得跟个好人出去。尤其姜家那闺女性子单纯,没见过世面,头一回见着那么些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