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结束。 光是这个微小的互动,便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不用怕,这里这么多人呢。”胡峰宽慰她,又忍不住继续分享,“话说你们看见他手上的戒指没有?他其实已经结婚好久了。” “他结婚了?跟谁啊?” “应该是他们圈内人,没多少人知道,据说苏太太也是个不好惹的主,一结婚,苏家直接大洗牌。” “但跟他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危险吗?” “这都只是夸张的说法,但据说他们是被迫进行的婚约,想来挺心疼这位苏太太的,我连直视都不敢直视他,更别说跟他相处了。” 交流声时不时钻入耳缝,字里行间都是对苏祁尧的恐惧。 而乔知吟早就丢了魂,迟滞着一言未发,纸巾在不知不觉中俨然被拽至变形。 酒会的下半场持续进行,主位上那人离席片晌后再度回来,耳畔隐约听见他从容攀谈声,分明淡然,但沉闷的声线总像一把又一把刀子,足够刺穿一切。 乔知吟没再抬头,努力忽略那些声音,等着时间流逝。 不过多时,苏祁尧以有事为由提前离开,很快晚会也宣告结束。 对乔知吟来说,更像是如释重负,抬头望向空无一人的位置,浑身血液都被抽离。 “知吟姐你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太拼了。”小黛帮乔知吟将外套递过来。 胡峰接过话:“你一个人可以不?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乔知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回应,余光陡然出现一抹身影,令她稍怔,看清楚时才发现是同事,并不是她以为的人。 长叹一口气,见小黛与胡峰俨然结伴往外走,片刻后她将外套套上,走在人群的最后。 晚宴结束后的喧闹不过只属于那片区域,乔知吟孤身行走至寂静的街道,步伐沉重缓慢。 这个夜晚仿佛经历了很多事,脑袋昏沉混乱不堪,此刻胸腔脑海全都被一张面孔占领。 那个人,她曾对他有过误解,以为他并非外界传的那般可怕,但后来才知道她错了,外界没说错,他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发怒时顾不上一切,真正萌生过毁灭一个人的想法。 很多人怕他,她亦然,同样不想跟他染上关系,可她没有其他人那么幸运,兴许永远无法摆脱他。 降温的九月空气中漂浮着丝丝凉意,深吸气时争先恐后涌入鼻腔中,仍难以令人清醒。乔知吟闭上双眼,感受猛烈跳动的心脏,一些久远的回忆浮现。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永远记得那个浑身污秽的身影,混合着血迹,顺着他手臂蜿蜒曲折的青筋滴落至地面。 当时她躲在草丛里,而他布满血丝的通红的眸朝她投来,如只有野性的猛兽,即将吞噬她这只猎物。 这个场景成为当年缠绕6岁的她无数次的噩梦,即使她不断逃离,可他始终穷追不舍。 骤然一束刺眼的光茫冲破黑暗,强势穿透眼皮,乔知吟蹙了眉半眯眼眸稍抬,注意力全然落在路边驶过的车。 车辆驶过她身边,卷起一阵风,冷到不自觉打颤,没等她作出反应,那辆迈巴赫已经停在她前方。 脚步顿住。 这辆车,这个车牌号,她非常熟悉。 不安情绪增生,乔知吟并没再往前,在寂静夜色中,与迈巴赫内的人僵持不休。 车窗降下,室外路灯绵延挤入漆黑的车内,在男人脸上打上分明的明暗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