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木门一开,有一青袍男子大步走入。 “原来是‘镇北侯’当面,失敬了。” 一见来人,老者两腮一颤,施了一礼。 陈拙若有所思的望了对方一眼,又看向堂中供奉的几块牌位,问道:“你是‘斩经堂’的弟子?如何称呼?” 老人摇头,“老朽只是个仆从,侯爷喊我灰仆便可。” 陈拙也不再过多追问,直言道:“借伱这地方睡上一觉,不白睡,有好处的。” “睡觉?” 自称灰仆的老头听的愣住,茫然困惑,大为不解。 陈拙却是径直步入内堂。 灰仆瞧得一惊,两眼陡张,手中扫把一举,已连换剑招刀法,刀势凌厉,剑意劲急,想要拦截。 “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好功夫,借我一用。” 陈拙头也不回的称赞了一句,走到屋心的蒲团前施施然坐了下来。 灰仆只往前一进,如被一层无形气机迫开,见陈拙并未还招,他又一撤攻势,眉头大皱,正待追问,哪想陈拙盘膝坐下之后,竟然真就双眼一阖,摆出一副睡觉的架势。 不多时,陈拙气息归于平和,已然睡去。 灰仆脸色古怪,他虽知眼前人的声名如今如日中天,可谓独步天下,但不想性子怎得这般古怪,大白天的跑来睡觉,说的话也云里雾里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对方,然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面露动容,悚然大骇。 陈拙睡去不久,眉心那记朱砂也似的红印猝然一亮,光华晦涩。 只是晃了一晃,原本漆色剥落,斑驳陈旧的内堂竟然生出莫大惊变,一切的一切,如在重复完好,焕然一新,又似光阴逆流,原本灰黯的光色也明亮了不少。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内堂已变得气派起来,那些灵牌也没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忽见无数早已被撤去的物件重现眼前,凭空浮现。 “斩经堂!” 三个笔走龙蛇,银钩铁画的墨字悬在堂前。 老仆两眼大张,心中犹在震撼莫名,忽身形剧震,看向了上座。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大椅上,不知何时坐了一尊锦衣华服的挺拔身影。 他嘴唇轻颤,“啊”了一声。 居然是……是淮阴张侯。 这已死多年的绝顶人物,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 便在他失声脱口之时,椅上人的面孔瞬间鲜活,长身而起。 而盘膝打坐的陈拙不知何时也已站起,对着张侯举手相邀,“请!” 难以想象的恶战瞬间于在方寸间展开。 老仆目瞪口呆,但他望着周遭如梦如幻的一切,倏然一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 传闻镇北侯一身所学以精神念力最为通天彻地,如今这番离奇变化想是已非现实所见,而是其梦中幻象。 太匪夷所思了。 但老仆很快便明白好处是什么。 陈拙并未见过淮阴张侯,然仅凭那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再以天马行空的精神幻想,他竟是将其于梦中重塑了出来,且还以自身武学感悟,不断将那“风刀霜剑”另加推演,补全完整,还延伸出了诸多变化,刀剑走势也聊熟于胸。 这是在……梦中练功。 真是天大造化。 灰仆眼神热切,忙凝神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