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雷媚白天到过侯府,并未进去,而是观望了一眼便离开了。” 沈云山驾着马车,朝着天泉山的方向赶去。 “听四大刀王说,雷媚与方应看暗中似乎有所联系,明面上又是六分半堂的三堂主……” 陈拙覆上铁面,轻声道:“我若告诉你她和‘金风细雨楼’还有关系你会不会更惊讶?这个女人可太有意思了。” 他又看了看匣底压着的一页纸,纸上墨香犹在,其上所记乃是几段十分拗口奇异的经文,似是佛经,晦涩难懂,字理难通。 但那起首的三字却令陈拙的眼神有几分认真,“居然是山字经!” 他两眼微张,眼神仿佛定在了上面,眸光流转,眼皮轻颤,已将所有经文记入脑中。 沈云山也听的咋舌不已,“那她到底替谁卖命?” 陈拙似是思量了一会儿,道:“这种人她只替自己卖命,谁强大她就是谁的人,谁落在下风,便是她的敌人,我想你待会儿就能看见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还有,记得让他尽快熟悉方应看的一切,元十三限这段时间销声匿迹,若是疗伤也该结束了,小心提防。” “是!” …… 天泉山,金风细雨楼。 红楼,跨海飞天堂内。 酒宴未歇,众人犹在推杯换盏,寒暄恭维。 来的人不多,但却个个不凡,不是京中一方势力的代表,就是各路豪杰好汉,也都是说得上话的人物,非富即贵,全都来庆贺苏梦枕一统黑白两道,号令京师武林。 但宴至半途,楼内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那便是副楼主白愁飞受了伤,而且是重伤,还伤了要害。 看见他的伤势,不少人都眼皮直跳,连楼内曾为御医的树大夫也摇头苦叹,王小石的脸上更加没了笑意,苏梦枕也少了先前被所有人众星拱月般注目的豪迈意气。 王小石忧心忡忡地关切道:“二哥,你……” 白愁飞脸色苍白,神情平静,又像是木然,更像冰冷,他一点点慢慢转过头,红着一双似能滴出血的眼眸,嘶哑道:“我没事,我好得很。” 轻轻的语调却令所有人后颈直冒寒气,不寒而栗。 看着浑身是血的白愁飞,以及那一条条皮开肉绽的刀口,苏梦枕道:“要不你先歇歇,今夜的一切,有我们两个主持大局就可以了。” 尤其是白愁飞两腿间的那条刀口,又狠又准,瞧得所有人心生叹息,他们也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从今往后,这人就算废了。 杨无邪这时走了近来,附耳低声道:“公子,雷动天已快杀到山腰了……还有,方小侯爷的人来了,我觉得您有必要见见。” 苏梦枕闻言点头,深深看了眼白愁飞,已迈步出去。 这会儿功夫,适才还在“破板门”的温柔、雷纯等人已早一步赶了过来。 此刻各方人马都收到消息,狄飞惊背叛了雷总堂主,雷损走投无路,引爆了他的那口棺材,死无全尸,雷纯自然也知道了。 看着心爱之人在庆贺自己父亲的死亡,她像是被伤尽了心,没有流泪,而是笑的令人心碎,叫人害怕。 温柔听到白愁飞身受重伤也开心不起来了。 而现在,跨海飞天堂内的所有人物,全都望着堂外的夜色;一尊高瘦迫人的黑衣身影戴着斗笠,缓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