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起肘,脚下提劲如踏猫步,身法一展,好似轻烟一缕,晃眼刹那,双掌已贴了上去。 瞧着不带一丝烟火气,只是那两袖褶皱猛的平展,似有一股无形大力拉扯,柔中藏刚,五指稍微内收,如能分金断玉。 郝恩光端枪蓄势,伺机而动,似在待那柴夫有所动作,两眼眨都不敢眨。 如此围杀之势,放眼整个江湖,只怕任谁来了都得眼皮跳上几跳,心脏抽上几抽,只叹九死一生,何况还是围攻一个毫不动弹的人。 可动手四人此刻全都心弦紧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就连攻敌后背的尚云祥亦是疯狂内敛着浑身的气机,精神念头尽皆投在这柴夫一人的身上,想要将其牢牢锁住,力求一击即中,一招功成。 但…… 就在他们蓄势起招,出招动手的同时,那伫立不知许久的柴夫突地动了。 动的不是身体手脚,而是气机。 就在他们临近柴夫的须臾间,忽觉周遭寒意大胜,来的突然,像是陡然从三伏天坠入数九寒冬……杀意! 同时那柴夫浑身上下已是冒出一连串噼里啪啦,似是炒豆子的异响,又像筋骨碰撞互磨,腹中还“咕咕”冒出两声蟾鸣,赫然是钓蟾功。 三人皆是一个激灵,非但不见迟疑,翎子一炸,数十年如一日的应敌本能已令他们下意识捣拳出掌。 糟了!! 拳掌虽出,可三人皆是神情微变,原本配合无间的合击围杀之势却因那一个激灵抖出了破绽。 李存义钻拳起手,拳势霸道,拳劲先落。 哪料那柴夫也不见如何动作,双脚未动,身形忽似摆捶般向右微微一斜,脊柱一扭一震,趁着李存义拳劲落空又往左一摇,似是颗晃动的铁砣。 “啵!” 李存义却是瞧见这人身子两摇,双脚竟下塌半尺,不由勃然动容;这一晃之下怕是少说千斤力道,更是让他瞧见了八极拳的靠法、太极拳的捶法、借力打力,诸般融于一炉,双脚落地生根,身如摆捶,一撞万钧,再有钓蟾功,已算是攻守之道中的精妙想法了。 “啵!” 果然,他拳头只一触及柴夫,顿时踉跄而退,吃了大亏,适才恶战刚压下去的逆血立时沿着嘴角溢出一缕。 程庭华则是趁其往左摇晃间贴掌而上。 可那柴夫撞上李存义后似又借着反震之力向右一撞,程庭华亦是如遭重击,退出数步。 这一切变化看似繁琐,实在在旁人看来不过是那柴夫双肩连震了两下。 尚云祥崩拳杀至,然落在柴夫身上,劲力却犹如泥牛入海。 非但未能建功,反倒被其摇肩一晃,已是半边身子一麻,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这柴夫双眼的视线便未离开过面前三人,身体的一切的动作只似自发而动,犹如天成。 如此手段,着实令人不寒而栗,不惊而惧。 郝恩光见师父、师兄出招,枪尖一动,已见枪影破空,直刺其脖颈,枪势一转更是将其上半身罩入,可招数连出,那柴夫身段就如拂柳,左摇右晃,竟是连衣角都碰不到。 李存义与程庭华再运劲力,配合着尚云祥又尝试了几次。 可拳掌落下,不是毫无建功便是被撞得连连吐血,若非几人各有准备,只怕真要如地上的尸体一样被震死当场。 眼看就要白费功夫。 远处陡见两匹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