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张大红纸开始了剪纸。小黑自讨没趣地靠拢过来,低声下气地说: “雪莉,对不起,我说漏嘴了,我错了。请你原谅!” 说着,小黑伸手朝自己脸上左右开弓地扇耳光。 “你别这样,不用道歉,我俩离婚好了,改天你去找一个纯洁、相好的女子,再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不会赖着你缠着你不放的。”雪莉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话,一边心灵手巧地剪着纸,看也不看他。 听到“离婚”这两个字,小黑的心陡然一沉,仿佛四周一下子变得冰凉,到了零度空间。可热泪却盈满了眼眶,直在打滚儿。小黑一面敲打着心鼓,责怪自己不该口没遮拦随便乱说话,一面寻找着合情合理的言辞,来安慰她: “雪莉,你是冰清玉洁的雪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莲花。对于女性伴侣、自己的配偶,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只要心地善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就足够了,而且不管今后怎么样,你都永远是我最爱的妻子。” “得了,将来我管不着,也懒得去想。到时候你不要我也好,讨厌我也行,只要你现在还是我的男人,我俩还是夫妻,就应该彼此相爱,互相珍惜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活在当下,好好过日子,你说是不是?” 雪莉的脸上没有了忧愁的阴云,真是出乎小黑的意外。她微笑着,高兴地举起了刚刚麻利地剪成的那红双喜字幅,在他眼前一晃: “老公,你看!” 刹那间,小黑身体柔弱的软肋部分像是被一枚锐利的针刺疼了一下,望着她那玫瑰花般的笑容,眼泪竟不争气地掉落了下来。小黑嚅动了一下嘴唇,一丝淡淡的忧郁混杂着悲哀从心头拂掠而过。 “用传统的眼光来看,今天是一辈子仅有一次的结婚的大喜日子,可是却没有人来祝贺我们新婚愉快。我觉得好对不起你,老婆!” “不要紧的,趁男人,不要哭,千万别哭。”雪莉把大红喜字粘贴在简陋的洞房的墙壁上,点上一对蜡烛,拧熄了电灯。雪白的墙面上在小彩灯闪烁的微光中映射出鲜红而闪光的双喜字样,像雪地里傲然盛开的一朵红牡丹。 “我不会哭,我是欢喜、激动得流泪。虽然我们现在还十分贫寒,没有新车、新房,也听不到良好祝愿,但是我相信——古话说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们会有幸福美好的明天。”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处女,还肯娶我,这证明你是真心爱我的。有了爱,就足够了。”雪莉抚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都什么年代了,干嘛还那么传统、封建。”小黑抬起头来,“世上再盛大的婚礼酒宴,也终究会繁华散尽,只要爱人彼此心心相印,就比什么都好了。” “有一束玫瑰代表浪漫的爱情,装点着洞房,不也很美好吗?”雪莉的眼中也泛着泪光。 一丝淡淡的忧伤像一只小虫儿在他的心里爬,他仿佛隐约地看到平静的湖面上漂浮着一片巴掌大的梧桐树叶,叶片上有一双蚂蚁在一边挣扎地爬着,一边偶尔咬噬着那赖以活命的叶子,随时都有被大自然的风浪打翻、淹没的危险。 小黑没有选择在花好月圆的日子成婚,而是在乍暖还寒的仲春之初冲喜。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十天的时间之内,他就完成了从初恋到热恋再到结婚这三步曲。命运之神将会怎样安排这闪电式恋爱的未来呢?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独特的情史更令人惊叹的呢? “小黑,你不是每一回睡前都要给我讲一个爱情故事的吗?”雪莉像个小孩子般笑咪咪地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