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课老师。”田光明赶紧陪着笑脸,给大家作了介绍。“这位是新来的田乌蒙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高材生。” “现在我还只是个副职罢了。”李副乡长毫不隐瞒,也是个爽快人。 大家落了座。不一会儿,村支书刘湘江也过来了。 “我是来说媒提亲的,李乡长托我保个媒。”村书记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副乡长笑呵呵地咧开了嘴,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不谈公事,我是特地专程来相亲的。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得有一个女人’,我认为:只有做到工作、生活两不误,充满激情地干工作,下了班以后呢,快乐、幸福地生活,才能真正地干好一番利国利民的事业嘛。” 不管怎样,他的话语里似乎总是丢不掉官腔。小黑听着觉得有点刺耳。 “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嘛?你怎么也不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征求我的意见呢?”田禾急得羞红了脸,躲进里屋去了。 田禾的父亲是个退休老教师,戴着老花镜,头发有些发白。他从侧边的卧室里缓缓地迈出来,走到堂屋里面,笑逐颜开,一边给来客斟茶,一边柔声细气地说:“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这是天经地义的好事,也是老爹的主意。” “我还不想嫁人,我要自己挑。你们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老封建、老八股了,行不通了。”田禾换了一套五彩缤纷的连衣裙,从里屋走出来,振振有词。“我不想找当官的、发财的,我偏要找个有趣的才子。” 自古英雄爱美女,才子配佳人,莫非她看上小黑了,对小黑有所好感?当然找个富有聪明才智的伴侣生育后代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来说通常有利,钱财做不了种,如此看来,田禾目光长远,颇有城府。 小黑莫名其妙地预感到她的话语里面包含着什么内涵。可是我小黑才刚满十八岁呀!田禾比小黑大三岁,已经到了女性法定结婚的年龄,而小黑刚涉足社会,不谙世事,根本还缺乏‘泡妞’、撩妹子的冲动,还没有相亲找对象的意识和成家立业的愿望。他的脑子里深深地铭记着孟子的名言“行天下之大道,居天下之广厦,成天下之大业”,还一直沉醉在白日梦里。他的心还漂浮在半空的海市蜃楼当中,充满着到大都市去上大学去京城、大都市谋求生存、发展的梦想。 村支书刘湘江积极地当起了“和事佬”。 “好了,今天不是什么良辰吉日,村里刚超度了老人办了白喜事,可能还阴魂不散,不利于谈婚事。我们还是歇息一阵子,改日再谈吧!李大乡长,别着急,‘东方不亮西方亮,山不转水转’,到我家里去坐一会儿吧,煮一只血鸭,喝杯拖缸酒再走,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血鸭好,但得配点仔姜、青椒、韭菜,掺和点炒花生米或者黄豆,那样香些,好下酒。” “那当然!” 原来,支书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他那宝贝女儿刘苗要是许配给“官爷”李诚信不也挺合适吗?小黑想起了一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却柳成阴”。小黑的心里真替刘苗担忧,她一个弱女子扛得住她爹的压力吗? 刘支书带着李副乡长朝牛牯岭里头走远了。村长田光明焦急得额头上直冒汗。他搓着双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大妹子,我的姑奶奶,就算你不情愿嫁给他李胖子也行,我们并没有逼你。但人家好歹是个国家干部,是个当官的,是直接分管我们片区、村组和牛牯岭村小学的顶头上司,得罪不起呀!你总得心平气和,给我一个面子,给人家一个好脸色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