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焦躁的齐羽往嗓子眼里硬生生地塞着难吃的面包,还要记住烦死人不偿命的物理方程式。越来越急,汗越冒越多,索性把手一推——老子不干了! 然而过了几秒又可怜巴巴地把书和面包都抓了回来,艺术节之后就是月考,距离艺术节还有两天,也就是说距离考试还有两天加一个周末。如果现在放弃复习的话,那下周一上考场的时候就只能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为什么顾渊和冯子秋那两个笨蛋就能够这么轻松地把这些东西记住啊?为什么他们还说这些方程式有多么“美丽”,明明就很丑陋好吗?这世界上还有比这些更令人崩溃的东西吗? 然后齐羽就想到了数学,想到了数论里那一坨坨意义不明的定理,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抑郁了。 如果顾渊能够听见齐羽的心声,他一定会对此大加驳斥。首先,记下这么多复杂的公式本身就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起码对于他来说是这样。其次,他也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齐羽总是能够在做英语阅读的时候,从那一堆似是而非的选项里从容不迫地找出正确答案。要知道,每次顾渊拿着错题去问她的时候,看到她一甩头,然后丢下一句轻飘飘的“直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给她那光亮的脑门来一拳。 但是他听不见,而且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那本《呼啸山庄》所吸引了。希斯克利夫的复仇与爱情故事使得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名著果然自有其魅力,这是与通俗小说不同的阅读体验。 视线越过顾渊,齐羽看着窗外,中央大道两边的落叶乔木,满身的树叶被冬风洗劫一空。天空不再像老妇女的臭脸一样阴晴不定,而是干净凛冽,宛如混血儿的亚麻色眼眸。 “看我干嘛?” “谁在看你啊,自恋狂。” “那你在看什么?” “复习累了,看看天空,怎么,远眺都不行啊?” “行行行,那你继续吧。” 顾渊说着打了个哈欠,接着便继续低头去看他的书。 “给我讲一下流体压强与流速的题。” “不讲,没空。” “你讲不讲?” “不讲。” 齐羽把左手伸到了顾渊腰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就响起了顾渊压低了分贝的嚎叫。 “嘘——别人在休息呢。” “我已经很小声了,暴力狂。行吧,拿来看看。” “不急,喂,你在看什么?” “《呼啸山庄》。” “这么投入?” “因为很好看啊,你知道吗,凯瑟琳竟然真的答应了林登的求婚,真是难以置信。明明希斯克利夫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还一起经历了这么多……” “yeah,IknowIknow.”齐羽点了点头,“确实是挺可惜的,但是有那么难以置信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并不是说一定,但是……怎么说呢,感情基础就比较深厚。” “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这么想,既然都认识这么多年甚至一起长大,两个人却都没有变成男女朋友,那么就说明也许两个人根本就不适合走上这条路。” “嗯……听上去也是一种可能性,所以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就是这样吗?” “不不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