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而后快步追上歧兰的背影,他正在吟唱飞行律咒。 她凑到他身前小声问:“你是要去巫律神那里吗?” 歧兰点了点头,口中咒语不停,把她推向出口。 楚眠又折了回来:“你去了之后,能有制服那把镰刀的办法吗?” 歧兰双眉紧锁,仔细思索一番,随后缓缓摇头。 楚眠笑了,转身朝测试台的方向走去:“那你自便吧,我也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歧兰还未来得及制止那道身影,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旋风止住脚步,他费力地撑开眼,只见几步远的前方,那把浑身弥散着冰寒气息的巨大镰刀挣脱了所有纠缠,直直朝紫裙少女呼啸而来。 “楚眠——!”歧兰大喊出口,却不觉愣在原地。 场地里剩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肆虐狂暴的弯月巨镰此时静静浮在少女的面前,刀柄伸向她的手边,要居心叵测地附上臣服的诅咒。 能阻拦她们的人都已经倒下,暴风不息,震动不止,落石不断,却唯独避开少女周身的空间,保存好她的沉静淡漠,像是企盼着破开现世的光明,在这个狭小昏暗的格子内,邀请她共眠。 楚眠认出来了,刀身上浮现的血红纹路里,有几道摇曳流转的巫族古文,即是镰刀的铭文——月镰·夜婵。 那些亡灵就栖息在夜婵之中,等待着她或是别人来相认。她只是先抢了这个名额罢了。 她即将拿起武器,却是为了保护别人。 可敌人是谁?她想要与谁抗争? 不管怎样,还是先让夜婵安静下来吧。这么想着,楚眠抬手握住冰凉的刀柄,一种灵魂共鸣的曼妙感觉刹那间蔓延至全身。 熟悉的下坠感和沉湎感久久在心际回荡,她的眼前浮现出那一张张脸的幻影,又如清浅的涟漪渐次散去,可是这次只要她想,就能追上去。 她向他们挥挥手,心里说了句“待会儿见”,把与自己身量相当的镰刀飒爽地架在身前。 就像是所有不合时宜的力量由下至上被抽走一般,一度崩坏的秩序从混乱中拨回正轨,整片半球形空间霎时风平浪静。 楚眠深吸一口气,把积郁了一个月,甚至将近十年的浊气通通释放出去。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眼底此时闪过一抹金色的光彩。 这把镰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相信神殿和三司比她知道得更清楚。可是,目之所及之处,不论是台上狼狈落魄的人们,还是缩在席位下的人们,面上只有惊恐和迷茫。 而紧接着,看着一把把明晃晃的巫器对准自己时,她便明白了。 敌人是她自己。 楚眠轻轻闭上眼。 “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带点暗哑的清润嗓音在场中响起。 楚眠循声望去,神冠华服的少年貌似冷玉,腰系红瑙茑萝花枝绥带,身姿端正挺立,正朝她缓步走来。看似无懈可击,楚眠却知道,那起脚的稳重掩饰了落脚的洒脱,是熟悉的步伐。 少年,或者说巫律神,抬手示意周围放下武器,随后在楚眠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身后跟着神色各异的歧兰和巫辛。 楚眠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脸,轻声问:“是你吗?” 巫律神冷峻的眉眼顿时柔和了一瞬,将食指轻轻立在唇间,放手时又变得一丝不苟。 楚眠全身都放松下来,恭谨地道:“请巫律大人勿要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