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的声响。 她躬身向他道谢,穿过广场径直走到了石梯前,她单手捏着落地的衣衫下摆一步步迈了上去。 顶上的殿堂中三门并开,晨光从四面环绕的木雕镂空窗中落下,有意无意地映在拜垫上僧人的暗红色袈裟上。 “你过来坐下。” 她右脚刚迈入门槛,师尊宏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师尊。” 她跪坐在他身侧的拜垫上向他行礼,他拿起手中的木槌敲了三下,没有转头看她。 “行舟殿里大大小小的宫殿加起来百余座,每座殿堂处都有僧侣轮流供灯。” 他站起身走到佛陀铸像的供台前,用手清点着整齐摆放的各式供灯。 “你昨日刚来,但其余殿堂中供灯的位置已满,唯有一处……” 他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刹那,随后他转身拿起一盏供桌上燃得正旺的莲花灯。 摇曳的火光倒映在他黑棕色的瞳仁中,他脸上深浅不一的沟壑在火苗的映射下一览无余。 “呼——” 忽地他干瘪的薄唇亲启,一股凉风从他唇齿间涌出,莲花灯盏倏地被熄灭,他眼中的辉光也随之散去。 他垂手拿着那盏已无声息的莲花灯朝她走来,一贯宏亮的声音也变得低沉。 “唯有藏经阁内还缺一供灯之人。” 他在她跪坐的拜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如也施主便去此处吧。” 话音刚落,他便将手中的灯盏横放至胸口处,五指松开,丢下。 手中一阵沉重的坠感后,她接住了被抛下的莲花灯盏,掌中传来冰冷触感的同时,还闻得它被熄灭不久后的烧焦气味。 - 从殿堂出来后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去往藏经阁,推开面前破败的木门时她有些犹疑。 记忆中门前的杂草只及到她脚踝处,青苔的潮湿气也没有这样浓烈。 她把手掌放在纹路割裂的木门上轻轻用力,一阵晨时的凉风从身后环过她,吹向了已半开的院门。 漫长的吱呀声变短,她左脚踏入院落石阶,上次清脆的暗黄落叶不见了踪影,只有两侧及到她腰身的芦苇丛发出沙沙声。 她站在门前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熟悉的六角形宝塔建筑。 脚下被泥土覆盖的地砖中只有一列能看出它本来的颜色,像是某种指引。 天空中飞过一片鹰群,尖锐的啼鸣在空旷的院落回荡。 脑海中开始放映童年看过的恐怖电影,她不自觉地握了握手中的莲花灯,深吸一口气后沿着灰青色的地砖走去。 越往里走她感到耳边的风越是刺骨,她低头专注地数着地砖的块数,最后停留在一堵坚硬冰冷的水泥墙前。 抬头左右看去,两边狭长的小道出现在她面前,一边的地砖缝里满是青苔,另一边则是她脚下灰青色地砖的延续。 她往长满青苔的地砖上扭转头去,极目之处是一座外观十分老旧的小院,门环上还穿着生锈的锁链,一把铜锁孤零零地垂在锁链末端。 心底正思量时另一端突然传来落门声,她条件反射性地往回缩了一下,一个甘洌纯净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如也。” 竟是她的名字。 她诧异地转过头去,无尽被风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