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烟枕在软糯的被褥上,眼皮打架。她今天精神一直紧绷着,原本就精疲力尽,不曾想晚上竟然还有这一出,她越想越觉得生气,“回你的邬渊宫去,莫挨我。”她翻身向床榻里头,不理会给她擦药的男人。 “是你打我在先。”重时平静地陈述事实。受到她的冷待亦是不恼了,他将药放下,躺在她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搂紧,“我的脸也疼。” 两人一起生活了数万年,还是两个胎壳的时就被两位父神放在一块。醉烟真是不明白,怎么时间越久,重时就越粘她。 不过,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管是因为什么,醉烟还是担心的,她耐心劝导:“重时,你如今发病是越发频繁了,如果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或许你真当要闭关了,亦或是下界历劫,这样你悟到了邬渊父神修炼的秘法,也就能克制住体内的邪魔了。” 邬渊作为万恶之主,身为他的子嗣,重时自然继承他的神力,可毕竟他资历尚浅,而且当年为稳住位置,他修炼未免操之过急了,如今弊端便暴露出来了。 若是有朝一日,重时无法压住……醉烟眸色沉了沉。 “我不去。”重时压根不考虑地直接拒绝醉烟的提议,他抚平她皱着的眉,靠近她,鼻尖对鼻尖,“而且,我一去便归期不定,届时你跑了,我找谁负责?”男人声音低沉,他开口时淡薄的唇不时摩挲醉烟的唇瓣,气氛暧昧极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见了。 粘稠的气息穿梭在两人之间。 醉烟心神恍惚,不过片刻后,她动作不轻不重地推开男人的脸,“你我的羁绊有多深,你最是清楚的。”平静,暗含深意的说道。 重时自然也想到这事儿,他顺势牵住醉烟的手,吻一吻她的指尖,“是,所以父神虽死,但我依然时时惦念,感谢两位老人家的先见之明。” “走开。” 重时明知醉烟最讨厌他两先斩后奏的决定,可他却偏不如她意,故意刺激她,恼得醉烟在床上踢他一脚。 当年氿朝和邬渊应该是料想到自己即将陨落,为了保护两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两也着实是煞费苦心。 甚至不惜在醉烟和重时身上设下羁绊,令两人可以互相扶持,成为彼此的倚仗。 醉烟和重时的姻缘结合,与此事不无干系。 两人在床上闹,醉烟见敌不过他,索性背过他准备就寝。 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的问询声,瞬间令她清醒。 醉烟睁开双眼,但不敢与重时对视。 他仿佛不知道醉烟的抗拒,继续似若无意的问:“你有事瞒着我。” 重时并非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与今日的女子有关?” 醉烟深知重时敏睿,稍微有风吹草动的事,便瞒不过他。可醉烟自信,六界内能有通天的能力,占卜六界之事的人,唯有她一人。她若不肯告知真相,其他人是难以知道的。 但此时醉烟却显得尤为紧张,而且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你如此关心她?” 重时倒是有自知之明,并不认为醉烟是在吃醋,他还从未有过这个待遇呢。 但重时见醉烟紧张兮兮的,不禁促狭笑了,“不是你格外关心她吗?” 醉烟却毫无心情和他开玩笑,她突然意识到,今天在场的人,包括她在内,都忽视了一个问题。 她反身压住姿态慵懒的男人,问:“无论是氿朝宫,亦或是邬渊宫。若是没有我两的同意,其他诸神不可能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