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没有好好反省吧！”卡维丢掉素论派学者所谓的日记，义正词严（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既然我们被下放到基层，就要做好基层的工作……” 阿利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金发少女半眯着眼睛，像冬日嚣张霸占炉火最温暖角落的猫咪，含含糊糊的声音仿佛被毛球卡住了嗓子：“至少比你努力多了……我可是跟着提纳里抓了整整一天的蕈兽……” “我一直认为蕈兽头顶的盖子很有美感。”卡维道，他接着问，“提纳里抓蕈兽干什么？” “用作讲座上的道具吧，大概。”阿利娅强撑着喝了口咖啡，重新看向自己惨不忍睹的论文初稿，“你认为用‘雷元素与草元素发生的激烈的元素反应’替代‘激化反应’怎么样？” “烂透了。”卡维实话实说。他正在盯着自己的工图沉思，“你认为什么叫‘看上去简约大方的皇室风格的预算不超过5万摩拉的厕所’？” “也许他需要的是一个会唱‘天佑小吉祥草王’的抽水马桶。”阿利娅回答道。 卡维从书堆中抬起无神的双眼，与她的黑眼圈对视。 “你认真的，对吧？”他问。 “为什么不拿这句话问问你的委托人呢？”金发少女揉了揉脸，“在提瓦特这个一颗墩墩桃都能卖300摩拉的地方，5万摩拉大概都不够我一周的饭钱——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包养我吧。”妙论派之光掷地有声地说。 目前知道天才建筑师为建造卡萨扎莱宫掏空老本，负债累累只能租住在昔日学弟今日房东的艾尔海森家的人不多，阿利娅算一个。在卡维忘带钥匙但急着找个地方画工图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地向他慷慨地敞开自己住所的大门，多次拯救他于ddl的生死威胁中。长期以来，阿利娅的屋子已经变成了卡维在不堪艾尔海森的语言暴力而愤然出走的、继兰巴德酒馆后的第二据点，两人喝着卡维带来的啤酒各自占据书桌衣角，相安无事地为论文和工图奋斗。 “你瞧，我会帮忙打扫房间，帮你设计室内装修，能帮你打架，必要的话还能付房租……”卡维轻声细语，努力施展他刚从明轮派朋友那里学到的催眠术：“说是包养我，其实只需要在你的房子里给我腾出一个小小小小的房间就好——怎么样，你完全不亏。” “我只是有点困，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阿利娅指出，“你还不如想想能不能催眠你的委托人多拨点预算。” “你说得对。”卡维恍然大悟。他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收起工图决定明天再和委托人斗智斗勇，顺手帮阿利娅把餐桌上的食物残渣收到垃圾袋里打算出门时丢掉：“明天禅那院见。” “啊，”阿利娅迟钝地从稿纸中抬起头，“我明天要去教令院听提纳里的讲座……他说等讲座结束我就不用再去禅那园打工了。” “……” 卡维沉默着，将手里提的垃圾袋放回原地。 “我恨你。”他真心实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