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在荣朝,《千字文》是寻常人家里连女子都能读的书,怎得这洛州城竟然连这样的书都没有? “爹,那洛州城考科举的人读什么书?” 裴父微微摇头,他今日也是第一天当值,若非是要给女儿买书,恐怕也很难发现这洛州城里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 裴如昭蹙着眉,沉吟道:“连本像样的书都买不到,洛州城的学子们都是如何考上功名的?” 说到这里,裴父沉叹一声,“今日到布政司,发觉这里的官员多是洛州本地人,有些不过是童生便能任个一官半职,能是秀才就已经是凤毛麟角。” 裴如昭眉心跳了跳,在荣朝,秀才不过在县里混口饭吃,脱了布衣籍而已,真正想要做官,怎得也要过了院试成为举人才算得上是真正入了官途。 洛州城好歹也算是江右道的主城,衙门里的官都是这样一个水平,如何能治好一城,更遑论治好一州一道? 一顿饭无端吃得有些沉重,等吃完饭,裴如昭这才开始看她爹都给她买了些什么书回来。 若说从前在尚京城里,买回来的书多半都是些文集诗册,裴如昭当然不抗拒这些书,但她说到底还是对各种讲奇闻异志的话本更感兴趣些。 刚翻开书,裴如昭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这本名为《乘风起》的书,本以为是什么诗文合集,结果刚翻开就看到了三个格外显眼的大字。 “龙、傲、天?”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奇怪的写文方式? 写文写诗讲究用词用典,可这本书里的文字简直跟平日里说话没什么分别,甚至用词都可以说得上粗俗。 就算裴如昭不管什么样的书都不挑,也不至于连这样的书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裴爹吃晚饭正在喝茶水消食,瞧见裴如昭翻书的动作随口说道:“书斋里的伙计们说这《乘风起》是店里卖得最好的书,这儿的茶楼都在说书里的故事。” 裴如昭不可置信,裴如昭匪夷所思。 这样的故事还能广为流传? 她啪地一声,猛地合上书,闭目沉气,试图缓解因《乘风起》而带来的冲击。 颇有些艰难地说道:“爹,书我拿回去慢慢看。” …… 哪怕裴如昭看书来者不拒,但看这样的书,还是让她觉得有一些些丢人。 但就是这样的冲击反倒激起了她的斗志。 这样的书凭什么能受这样多人喜欢?到底有什么好? 裴如昭带着怒意翻开《乘风起》,靠在软榻上细细翻看。 一页、两页…… 一本、两本…… “咣!” 裴如昭骤然回神,抬眼看到一直守着她的婢女桑叶已经困得前仰后合,方才连头都直接栽在桌上。 这才惊觉夜色已深,她望向窗外,发现月上中天,俨然已经过了子夜。 裴如昭心情复杂地看向手中的《乘风起》—— 文笔直白,用词粗糙,毫无技法可言的简单文章,却偏偏—— 却偏偏有吸引人一直读下去的欲望。 连心情都跟着故事的主角跌宕起伏。 可惜的是,这故事尚未结束,主角现在正准备拜入仙山,拜师学艺。 书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