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阿砚朝茗红的方向看去,一抬头却是一愣。 将军府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密布,云间隐有黑烟溢出,一缕一缕将将军府团团围住,但是奇怪的是,远处的天竟然是万里无云的样子。 阿砚俯在茗红耳边,小声问她:“茗红,你可看见将军府上空乌云密布?” 茗红有些茫然:“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今儿不是个大晴天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喜娘听到,喜娘拿着喜帕的手停了一下,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夫人说的什么话,昨儿虽然下了一夜的雪,今天却是个大晴天,哪里有什么乌云?” 她说着就要给阿砚带上红盖头,阿砚却猛地抓住茗红的胳膊:“茗红,这里不对劲,你一会儿找机会就跑,不用管我。” 她现在真有点相信了将军府邪门的传闻,明明被乌云和黑气缠绕,偏偏除她以外没人能看见这些。 喜娘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她将红盖头重新盖在阿砚的头上:“夫人是太紧张了,快随奴婢进去吧,莫要误了吉时。” 她说着扶住阿砚的胳膊,但双手却微微使了力,晏文舒的身体又太过柔弱,阿砚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喜娘半推半扶的进了将军府。 这一路走的有些长,在拐了一个弯后,耳边的人声慢慢褪去,周身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云娘,这就是新少夫人?” 喜娘不冷不淡的嗯了声:“陈举,待会好好看着这里,可不要再喝酒了,耽误了正事,小心少将军治你的罪!” 叫陈举的男人嬉皮笑脸的回道:“左右这个小娘子一会儿就要先给神鸟做药丸了,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 阿砚心里咯噔一下,献给神鸟做药丸是什么意思?是续命的药丸么,难道谢执娶她真的是为了续命? 陈举一边嬉笑一边抬手要掀盖头,却被云娘一把打掉:“陈举!” 她厉声喝止,陈举才讪讪的收回手:“云娘莫怪,你知道我这人,就爱开玩笑。” 云娘鄙夷的看了眼陈举,不愿与他多说,拉着阿砚继续往内院走。 内院很安静,双脚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冷冽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进了内院之后云娘似乎放心了很多,她不再牵着阿砚,而是自己走在前边,时不时提醒阿砚跟上她。 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阿砚低头看着自己的红绣鞋,突然发现两边又有黑烟朝她聚拢,黑烟顺着她的脚踝缓缓往上爬,好像要将她吞噬一般。 随着黑气缠上了她全身,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了一般,闷的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抬眼就看到整个将军府都被黑气笼罩,脚下也弥漫着深不见底的黑气。 云娘背对着自己走在前头,阿砚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云娘说:“嬷嬷,其实出嫁之前祖母已经跟我说了嫁来将军府的目的,祖母已经答应只要我出嫁就会善待我的母亲,所以能为将军府牺牲,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扫了一眼四周,视线定在不远处的一座暖亭上。 下过雪的初冬是刺骨的寒凉,暖亭中生着一炉炭火,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正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氤氲的白气中能看到男子冻得通红的耳朵和鼻尖。 是谢执。 将军府四周都被黑气笼罩,只有那座暖亭是一片清明祥和,并无一丝黑气。 他手里拿着一卷书静静观看,明明这头阵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