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几天过去,却一无所获。 而亦岁浑然不知,她正一边吃着玖伺给她送来的营养餐,一边在试探。 “你知道么,我们这儿有句老话,叫‘井水不犯河水’,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儿自己的事儿,各管各的,相安无事,才是最好。” 玖伺冷眼看她:“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的意思是,就算人界再怎么不堪怎么混乱,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你们就不能……高抬贵手么?”亦岁原本想说的是“不要多管闲事”,想了想,换了个更委婉的说辞。 她越说越觉自己有理:“你看,你们‘降临’了之后,好多人异化成了白眼人,完全丧失理智,疯狂破坏这个世界。你们说你们是为拯救这个时空而来的,那现在这个局面,与你们原先所想相悖了吧?” 玖伺的金丝眼镜片后似闪过一道寒芒,他没回答亦岁的问题,反说:“我知道‘井水不犯河水’,我还知道‘不破不立’。” 亦岁“呵呵”两声,知道就这个话题跟他说不通了,便不再多费口舌,沉默地专心对付眼前的食物。她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什么,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玖伺:“你笑什么?” 亦岁摆摆手:“不是笑你,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玖伺没问她是什么好笑的事,只是盯着她看,目光沉沉有压力。 亦岁只好说:“我刚看到盘子里掉的几粒米饭,就想起我小时候贪玩,在外头没注意,把下巴给磕了个洞,后来吃饭就老漏饭……你,刚才是在笑吗?” 亦岁惊呆了,她发誓自己刚刚看见玖伺笑了,虽然那笑极短暂,但一瞬间就让玖伺那张精致苍白的死人脸生动了起来。 然而此刻再看,还是一张精致苍白的死人脸。 “没有,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你就是笑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笑起来很好看,像人一样。” 玖伺的脸一下黑了,亦岁这才反应过来,她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红眼人自称神,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大概是不愿被类比成人的,就像人也不想自己被类比成猪。但她并不想为此道歉,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犯了他的忌讳,那就犯了吧。 沉默与压抑在空气里蔓延,亦岁似无所觉,仍旧慢悠悠地吃饭,她心里还有一丝隐秘的窃喜,能暗戳戳膈应一下玖伺,仿佛是挺了不起的一件事。 她沉浸在自得的情绪里,没注意玖伺慢慢向她走来,等他走到她跟前,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 玖伺那双狐狸眼似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他盯着她,说:“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实验,就从明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