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柳阳欢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起快要将柳清执压倒的穆声,对着牧檬说:“快快,快去叫司神医!” 柳清执怔怔重复:“……司神医?” * 天色朦胧,黎明初晓。 光线略显昏暗的素简房内。 烛火轻轻地摇曳着,闪着橙红橙红的幽光划过沉沉的暗色,染亮了屋里的一小方天地。 后背极痛,四肢无力,这是穆声再有意识后的第一反应。 昏昏沉沉间,紧皱的眉宇挣扎了许久,她缓缓地睁开了眼。 望着头顶十分熟悉的梁柱,穆声失了焦距的眸光逐渐汇聚,一双浅淡的眸子茫然地眨了眨。 随后顿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里—— 是她在穆府的卧房。 恍恍惚惚,昏倒前的记忆于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过,想来现在是顺利回府了。 离家几日,也不知阿爹的病如何了。 穆声怔了会儿,本是想伸手撑着床榻起身,然而却发现此时刚醒的身体并不听她的使唤。 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道都无,浑身除了无力还是无力。 无奈她只得歇了心思继续瘫着。 身后的伤口虽疼但不难受,甚至有些轻松,应是被妥善处理过。 脑子里正一条一条地捋着,随着对外界感官的渐渐明晰,一旁窸窸窣窣的小声传入耳中。 转了转似乎僵化了的头颈,穆声循声侧头。 先是听着自己颈部筋骨活动时所发出的“咯吱、咯吱”声,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绛白的身影正在整理浸血的纱布和一些瓶瓶罐罐的她不知名的药物。 头依旧有些疼,微微的涨,但比起之前的头疼欲裂,现下要好上不少。 穆声迟钝的脑子想了想,慢慢地开了口:“司小姐……” 嗓子有些干涩的刺疼,出声有些艰难,嗓音还掺着些沙哑,许是发烧后的后遗症。 哪怕只是看了背影,但扫过那优越的身高比例,穆声便很容易地认出来了那方忙碌的身影是谁。 她昏迷过后,那高烧和身上背后的刀伤,估摸着便是司染给医治了。 穆声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低轻,小得几乎日日听不见。 但好在司染正好听见了,他放下手中的一堆物什,徐徐地转过身来时,依旧是穆声极为熟悉的那张古怪面具,只恰恰好露出一双清水般的明眸。 司染听到轻唤,走到床边先是试了试她手背的温度,之后望着她的眼神似是在问她如何了。 知晓对方不言辞的习性,于是穆声主动回:“好些了。” “叩叩叩——” “东家。” 是牧檬的声音。 司染闻声,见她醒得差不多了,便看了看门外,转头向穆声点了点头后,打开门示意牧檬进来。 而他自己,则是将整理好的东西一并带了出去。 从昨日到今日,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突然而仓促。 司染想了许久,觉得眼下还不是时机,还是决定等穆小姐与身边人说完了话,再言其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