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言当然明白,可她心中不安,非常强烈,如果不亲眼去看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 “可我也必须去,我是他们的宗主。” “正因为是宗主......所以才不能去。” 清毓难得没有用命令式语气,他对沉言一向要求颇严,不像其他人一般由着沉言性子,但此刻他收起了所有的严厉。 沉言不再同他们争论,因为她看到上空一个人影,御着剑颤颤巍巍的飞过来,然后像一块石头似的直直掉落下来。 “那好像是......小六......” 小六掉落在半山腰,是几个百姓将他背了上来,人处在昏迷边缘,看到沉言的第一句话就是:“宗主......全都没了......” “什么......没了?” 五释第一时间运转功力,给小六疗伤,他伤势太重,全凭一股毅力支撑,甚至都来不及调息,又继续说。 “隅阳山的人没有按照三师叔布置的阵法开阵,他们悄悄换了位置,然后阵法不知怎么就崩溃了,开始吞噬所有的人,我距离三师叔近,三师叔拼死才把我送出来。” “隅阳山,长剑宗就像提前知道一样,擅自退出了阵法,死伤极轻,登仙阁和莫回谷在阵法外围,也都有半数人生还,宗主,只有我们的人和陪葬的十万魔军,全都没了......” 说完这些话,小六才像是泄了气的球,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这些话如同五雷轰顶,在沉言脑子里炸开,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样,本能的抬手去捂住。 “麻烦......你们......把他送回房间。” 沉言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那些百姓。 “好......好......” 等百姓把人背走,沉言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清毓回道:“老三发现隅阳山的人换了开阵位置的时候,就给我们传了信,阵法一开,便无法回头,无论是他们中途退出,还是破坏阵法,后果都不可预计。” “老三猜测他们早有预谋,又怎可再赔上玄意宗主。” 良久,沉言艰难开口:“五释,一定......治好小六。”话音未落便要走。 “你去哪儿?” “......别拦我了。” “我与你一起。” “不必。” 顺安南城,俨然成了一片死城,这里是战场,本应处处可见战死的战士,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有已经渗入地下的血色和毁的不成样子的房屋。 寂静的连虫鸣都听不见,明明没有骇人的场面,沉言却觉得凉的刺骨。 再想往前走动,发现腿动不了,然后便是天旋地转,有人把她接住了。 “还好,来的及时。” 等沉言醒来,是在自己房间,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能活动。 先去看了小六,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性命之忧,沉言将自己的精气渡了一些给他。 随后轻轻出门,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隅阳山而去。 此时隅阳山正处在休憩中,温胜和元霁在大殿中争执不下。 “师兄,你怎可行此逆天之事,罔顾人命,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随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