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尴尬。 赵姝儿瞥到王赟身后的采卉,双眉一蹙。 淑妃娘娘进来解释道,是采筠采卉哀求她,让她们二人来看公主一眼。她见二人甚是可怜,便领了过来,准备让她们远远看一下的。 采筠跑到赵曦澄面前,一面磕头一面哭道,说她们公主生前就不见外男,圣上既已同意保住她们公主死后的尊容,那检验之人只能是舒乐郡主,她请求赵曦澄等人离开屋子。 采卉也冲过去苦苦恳求,深邃的眸子里蓄满泪水,身上的湖绿窄袖对襟衫子已沾了不少泪渍,皱巴巴的。 赵姝儿看着不停哭泣的采筠与采卉,眉尖蹙得更甚了。 圣上之前确实答应过保朝莲公主死后尊荣,况且朝莲公主身亡一事还处于保密之中,如果任采筠采卉这样哭闹下去,保不住正暂居于宫中偏殿的赫连骁等人将很快知晓此事。 若事情闹大,和亲不成,还有可能反成仇。 因此,他们必须赶在此事公开之前,找出朝莲公主之死的真相,好给北夏一个交代。 圣上一直在钟萃轩,就是在等一个水落石出。 赵曦澄朝黎慕白望了一眼,黎慕白会意,忙道:“殿下,奴婢也曾服侍过郡主几次。郡主今日进宫未带侍女,奴婢是女子,就请留下奴婢在此服侍吧!” 黎慕白低眉垂首道,一副温顺谦恭模样。 “采筠采卉,你们二人可还有其它要求?”赵曦澄问道。 “没有了!”采筠回道,与采卉一起磕头,“谢殿下成全!” “郡主,此乃仵作常用之具。”王赟把小木箱搁下,双手一叉,“此处就有劳郡主了!” 淑妃命她的宫女进来把采筠扶走,赵曦澄与王赟也相继离去。 赵姝儿见人都走了,苦笑一声,朝门首望了半瞬,方掏出帕子把簪子擦干净,重又插入发髻。 “白黎,这朝莲公主妆后倒是挺漂亮的。”赵姝儿端详着朝莲公主,“就是不知道没有这些胭脂水粉后,是否还会这么好看!” “美人在骨不在皮。”黎慕白也看向锦绣被中已无气息的女子。 只见朝莲公主双目自然阖着,眉心舒展,十分安详的模样。盖在身上的品红缂丝锦衾上,两只五彩鸳鸯你挨着我,我蹭着你,戏水嬉玩,无忧无虑,亦无知无觉,亘古不变。 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春闺少女的梦,在他乡戛然而止。 最后,她的视线定在朝莲公主面颊上的划痕处,“郡主是觉得这些胭脂水粉可疑?” “白黎,你闻闻看!”赵姝儿仿佛听不见黎慕白的话,只使劲吸着鼻子,语气难掩激动,“我闻到那个异味了!白黎,那异味重又出现了!” 黎慕白心底一沉,也使劲吸溜几下。 窗子早已被赵曦澄支起。正午的风,卷着花草香的热,吹进屋子,使得屋内似乎也染上了初夏的味道。大理石长案前鹅黄色金银线错织花纱幔,在风中轻轻扬起,仿若从窗外飘来的一片淡彩的云。 黎慕白走过去,把纱幔拢成一束绾紧固定住。 除了香气,她闻不出异常。 赵姝儿在屋内走来走去,口中喃喃不停,“这异味是在哪里发出来的呢·····奇怪,不在这里······嗯,这里也没有······唉!我竟找不到它的源头······” “是不是朝莲公主面上的胭脂水粉发出来的?”黎慕白指着大理石长案上的戗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