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放心!过几天,待赫连将军等人身体恢复如初后,我们定会好生——” “我细封亚成奉圣命保护赫连将军,昨日击鞠将军受伤,我等已是失职。”这个叫细封亚成的粗犷男子大手一挥,打断关固的话,“如今将军又不在我等的护卫范围之内,要不关大人让我等也进宫去?” “对,我们也要进宫去,反正你们宫里房子多,也少不了我们几个的住处!”一人随即接道。 黎慕白扫了一眼北夏使团,腹诽这哪是几人,这应是上千人才对啊! 双方僵持之际,细封亚成突地手一拱,目光越过黎慕白,粗声道:“江公子,你来的正是时候,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黎慕白一惊,扭头一看,江豫已不知何时立于她身后了。 都怪这里太吵闹,她一下没留神到。 日光漏过密实的枝叶,稀薄薄地从江豫身后浅浅洒来。他的脸,模糊朦胧,似乎笼在一团淡灰灰的雾气中,唯一双眸,清晰得与她记忆中突然从轩窗外冒出的那双眸一样。 草长莺飞,杨柳醉烟,正值活泼好动年纪的她,却要被母亲摁在闺中习女红。 日光疏疏溜进窗格,在地上涂下深一绺浅一绺的影痕,如轻憩的云彩,又似她常玩的双陆棋子。执着花绷子的她,百无聊赖,昏昏然直欲打瞌睡,绣花针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遽然间,光影一阵波动错乱,轩窗里探来半个少年的脑袋。 “阿穆,我带你去放风筝吧?”少年手中的风筝“哗哗”作响,眸子里盈满三月暖融的春光。她雀跃又犹豫——母亲让她绣的花还未完成呢! 少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似谑似笑道:“我母亲也来了,姨母正在待客呢!” 江豫的目光擦过她回首的眸,黎慕白只觉一点光流星似地划过,想抓住却只余风过指尖,不知所踪。 “细封大人,请相信我朝太医的医术,赫连将军等人在宫中定会得到最好的医治,公主亦会得到最妥善的照料。”江豫朗声道。 江豫一直随北夏使团一起,关固等人见江豫之语并未偏向北夏,忙齐声附和起他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