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黎慕白点头谢过。那药渣,应是给朝莲公主熬药后剩下的。依此可见,朝莲公主确实是脾胃不适。 两人闲话一阵子,赵姝儿忽见天色将晚,一下急了。 “白黎,光顾着跟你说话,我都忘了。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赵姝儿一把捉住黎慕白的手臂摇个不停,“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我等会回府后还不知怎么跟我父王交代。他今日进宫前,可是特意吩咐我别出府。我想,等会我回府后,我就说我出府是来找你的。你今天必得帮我!” 黎慕白快要被赵姝儿摇晕,忙道,“好好好!我来想个法子!”心里却想,拜托,下次出府不要再拿她做幌子了。她的手,至今还肿着呢! 只是,现在出府去买吃食再回端王府会有些晚了。 黎慕白左思右想,只见地上残红点点,正是赵姝儿辣手摧花的“杰作”! 忽而来了主意。她忆起,在圣上给她和赵曦澄赐婚后,母亲曾教过她花艺。反正凉王府花木甚多,正好可以用来练练手。 于是,她带着赵姝儿摘了几枝蔷薇、茉莉、芍药等,又拿来一个汝窑美人觚,依着记忆,教赵姝儿插花。 赵姝儿一边学,一边又对黎慕白多了一层钦佩。 “白黎,我也曾看我母妃插过花,母妃也教过我几次。不过那时我小,记不住什么,只记得那些花经母亲一摆弄,要么就像我父王画的画,要么就像我母妃教我读过的诗······” 黎慕白怕勾起赵姝儿的伤心事,忙拿其它话岔开。 “郡主,你看这枝刚刚盛开的胭脂点玉,是芍药中的极品之一,粉白如玉的花瓣中,点缀着胭脂红的彩斑,正好可以作为我们此次插瓶的主花······” 两人一番折腾,总算把一瓶花弄得像模像样了。虽不十分惊艳,但凑合着还算入得眼。 黎慕白把赵姝儿刚送出凉王府,赵姝儿似是想起什么来,把美人觚往黎慕白怀里一塞,爬上候在一旁的端王府马车,俄而持了一枝花下来,问黎慕白插在哪个地方才合适。 黎慕白低头一看,是一枝槐花,有些像是王赟送给她而她未接过的那枝。 心里一咯噔,不知赵姝儿知不知道这枝花的来历,抬首却见赵姝儿正笑盈盈看着她怀里的美人觚,让她挑个位置,把这枝槐花也插进去。 黎慕白勉强扯了个笑,接过赵姝儿手中的槐花,比划几下,然后把槐花往那朵胭脂点玉边上一插,两花并列主位,颇都有些珠联璧合之意,衬得整瓶花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倒也别致。 赵姝儿看了又看,很是满意,谢过黎慕白后,抱着美人觚回府去了。 暮色渐拢,斜阳已沉到层层屋脊后。满街的槐影,如远山的黛眉,高高低低,深深浅浅。 黎慕白忆起上巳节那日来。 那天,王赟举着一只天水蓝蝶形风筝,从满山花树里走来。他的身后,是红紫的芳菲映着碧澄的天。风鼓起他的衫袖,一步一行间,当真有如流深静水、踏歌沧笙。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赵姝儿应是在那一刻对王赟动心的吧。 如此美好的季节,又是如此美好的花与人。从未踏过春的女孩,乍然间遇见美好如斯,情不自禁,一见倾心。 她想起西洲承烟湖的那个夜晚来,也是如此美好的一切······ 鼻翼尖蓦地闻到一缕花儿的清香。黎慕白低首一看,是一枝花瓣纯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