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几欲坠下。 据采卉说,她和采筠、采荇均是朝莲公主赵缃芙的贴身侍女。她们三人服侍公主喝完药睡下后,采筠则留在正屋守着,以备公主不时之需。她和采荇见天色尚早,便去了日常起居的耳房里做针黹。 朝莲公主喜欢各种香囊,因此,侍女们的绣活大都以绣香囊为主。 她与采荇刚绣完香囊,正准备收拾,后脑勺突地被硬物击中,然后就昏迷了过去。直到她被赫连骁叫醒,才知采荇已被人刺杀,自己也头痛欲裂。 黎慕白听完采卉的回话,便走过去检查她的头部。 采卉年约十六,眉目深邃,鼻翼高挺,风情别具。她的衣上、手上均无血迹,腰间亦佩着一个散发浓香的香囊,后脑勺确实肿起一个大血包,可见凶手力气应不小。 黎慕白见采卉右手小指与手掌下缘微肿,手中还握着一个香囊,在征得采卉同意后,拿过细看。 采卉手中的香囊与采荇手中的香囊很是相近,同样绣着两枝三色莲,只是绣工更为出彩,莲叶莲花栩栩如生,简直巧夺天工。 黎慕白暗赞一声,又让采卉取下腰间的香囊。 采卉佩的香囊与采荇的香囊一样,装满了香料,绣着几朵深粉八瓣小花。 采卉解释道,这香囊是朝莲公主命她们所佩。 黎慕白把四个香囊交给大理寺保管证物的人,准备去检查窗子,就见王赟也进了屋子。 王赟对她微微颔首,一面听手下汇报,一面走到窗子旁,与黎慕白一道勘察。 窗台窗棂完好无损,漆面亦光滑齐整,凶手不是从窗子而入。 两人又检查门,门闩亦完好。 采卉见状,哭着说要是插上门就好了,这样也许刺客就进不来,采荇也不会出事。 原来,她与采荇进屋之后只虚掩着门。一来是她们等会还要去替换守睡的采筠,二来是朝莲公主身体不适,夜里事多,她们几个即使睡了,也是警醒着的。另外,院子里没有外男出入,门口有赫连骁守着,她们觉得不插门也无妨。 黎慕白在室内转了转,拉开墙角的衣橱,里面挂着一些女子衣裙,是我朝女子常穿的款式,大多以各种青色碧色、浅紫粉藕为主,分类放置着。 她见悬挂藕紫衣裙的一端,夹了一件浅碧色的衫子,便抽出一看。 这是一件窄袖短衫,布料有点褶皱,其中一只袖子曾裂开过一条长缝,又被缝补好了。只是,那针脚有些稀疏歪扭。 黎慕白问采卉这件浅碧色短衫是谁的,采卉告知,说是采荇的。 沉吟一会,她把衫子放了回去。见查得差不多了,于是与王赟一起出了屋子。 王赟低声告知,院子门口一直由护送北夏和亲使团的赫连骁领人把守,院子外围、客馆外围,日夜均有殿前司的军士守卫巡逻。 那巡逻的军士,确实见到一道模糊的黑影从院子围墙上一跃而下,速度极快。 等他们反应过来去追时,那黑影早已没入无边夜色里,不知所踪了,只记得刺客身上佩戴了两颗拇指头大小的极亮的明珠。 黎慕白看着客馆通明的灯光,便问客馆往日夜里照明情况。一个服侍朝莲公主的中年仆妇告知,因公主晚上睡觉畏光,一旦公主睡下后,客馆就会熄掉绝大部分烛火。 另外,朝莲公主因身体抱恙,晚上睡不太好,听不得任何声响。因此,当公主要睡觉了,所有下人均会呆在自己屋子里不动。是故,那些仆妇一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