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在车厢内好好问一问案子。 “我那四哥真是牛嚼牡丹——唔识花共草!好好地一个姑娘家,偏让你做男子装扮。”仆妇扶着黎慕白,赵姝儿一面把黎慕白往车厢内拉,一面叹道,“真是暴殄天物啊!” “真是暴殄天物啊!”黎慕白叹道,口气与赵姝儿如出一辙。 赵姝儿一听,乐得直想拍手叫好。 “郡主好!” 一道玉润如泉的声音,隔着雨雾,堪堪响在车厢前。赵姝儿一震,转眸一瞧,正是大理寺卿王赟。 王赟擎着一柄白底红叶纹油纸伞,着一袭绯色官袍,身姿翩翩,如一枚在初夏第一场雨里乍红的枫,三分清,一分艳。 赵姝儿呼吸一凝,只觉水雾朦胧里,雨似弦丝,嘈嘈切切,促促缠上心头来。 黎慕白见赵姝儿突然静止不动,似是不满地用力拉了下赵姝儿的手。赵姝儿回过神来,视线一转,却见王赟近旁还立着一个人。 那人着紫锦官袍,比王赟稍高,罗伞下,一双眸子正冷冷凉凉盯着她。 是凉王赵曦澄! 赵姝儿一惊,险些从车门处跌下来,拉着黎慕白的手随之一松。仆妇正在向赵曦澄王赟行礼,不及扶住黎慕白。黎慕白一个趔趄,直往地上的泥水里栽去。 赵曦澄丢开伞,几个箭步,稳稳接住下坠的黎慕白。 王赟止住已抬起的步子,虽只瞥见一个侧面,但足以让他识出赵曦澄怀中的人来。 雨中貌,惊鸿影,恰似花上胭脂初盈透,芳华醉景。 王赟凝视着黎慕白身上多出的手,满心里一空,漫天的雨也难填满。 “饮酒了?”赵曦澄淡淡问道,眼神却甚为凌厉,抱着黎慕白的手似乎紧了几分。 赵姝儿吓得一缩,胡乱点头摇头: “就一杯,一小杯。我发誓,白黎真的就只饮一小杯!” “我发誓,真的就只饮一小杯!”黎慕白挣开赵曦澄的臂弯,跑到赵姝儿跟前,学着赵姝儿模样应道。 赵姝儿急得都快哭了,王赟见状,压下心底翻涌如涛的情绪,过去解围。 黎慕白犹想跟赵姝儿走,被赵曦澄一把扯回,赵姝儿趁此忙命车夫启程。 王赟正欲与黎慕白说上几句,赵曦澄却直接与他作别,带着黎慕白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车厢内,黎慕白偏着脑袋,直勾勾觑着赵曦澄。 赵曦澄被她觑得浑身不自在,冷着脸,一向清润淡漠的声音里不由透出点软意。 “王府有律令,所有人均不得擅自饮酒,回府后自领手板吧!” “自领手板!”黎慕白也板起小脸重复。 赵曦澄嘴角一抽,蹙眉道,“再加禁足!” “再加禁足!”黎慕白重复完后,觉得有些不对,嘴一撅,双瞳水濛起来,“不禁足!不禁足!” 像是怕被拒绝,她又挨到赵曦澄身边,抓起他的手晃来晃去,像一个讨糖吃的孩童,“不禁足!不禁足······”随后,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赵曦澄臂弯上,一双小手更是胡乱地摸来摸去。 赵曦澄身体一僵,只觉一股别样的香气,合着玉泉酒的清冽,如夏日破晓时分犹带露水的风,抚过满湖初绽的芙蕖,直沁肺腑。 赵曦澄心里倏地燃起一团火。他一把捉住黎慕白的手,定定看着她,眼底炽热。 黎慕白双手吃痛,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