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慕白拿起琴霜的案发现场画,指着画中搁在立架上的白衣白裙,环顾一周道: “琴霜的侍女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都是白衣白裙头戴白色面纱的模样。如果有人刻意装扮成如此模样,又是从霜降馆走出,见到的人会不会下意识认为那人就琴霜的侍女呢?” 庆阳正欲颔首表示认同,卫昌抢道:“强词夺理而已!一个装扮而已,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言!” “先朝诗人陶渊明曾做过多首咏菊诗,其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诗,被认为是咏菊的冠绝之作。因此,后人常把菊跟陶渊明联系在一起,并把菊花称为陶家菊。”赵曦澄淡淡道,“驸马是进士出身,对这个典故应是烂若披掌!” “殿下真是博学多才!”黎慕白讨好地赞了一句,接着语调一重,面色一正,“只要琴霜穿上那套白衣白裙,把面纱往脸上一遮,谁会留意面纱下的面孔是谁呢?琴霜遇害那日,走出余音阁的侍女,就是琴霜自己扮成侍女模样出去的。” 偏殿有一刹那的寂静。卫昌不可置否冷哼一声。片晌后,庆阳开口道: “琴霜为何要这样做?” “琴霜扮成自己侍女的模样,是要出去办一件对于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事。”黎慕白回道,“她从大理寺归去,知自己被人监视,定不会冒然出余音阁。她如此费心乔装,是要出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那人就是——驸马爷您。”黎慕白面向卫昌,字字顿顿。 卫昌微微一颤。 黎慕白持起手中的毽子,“而且,她是带着翠羽毽子去的。这两只陈旧的毽子,应是您与凌心之间感情的见证,琴霜想用此来打动您,求您救一个人!” 黎慕白叹息一声,“驸马爷,您让琴霜吃下木樨丸子时,有没有想过琴霜的父亲是谁?” “笑话,她父亲是谁我怎么会知?”卫昌神色无波,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凌心是一个琴伎,谁知道她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 “驸马爷,请您仔细看看琴霜的五官!”黎慕白擎着琴霜生前模样的画像,一把扯下覆在画纸上的浅桃红面纱。 画中女子,正值锦瑟年华,五官端正,眼尾平直,虽双颊有淡淡疤痕,但仍掩不住她容色姝好。 庆阳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卫昌,脸色突变,手指紧紧扣住木椅扶手。 黎慕白低头望着手中的画,只见琴霜面颊上的淡粉色疤痕,如几点颜色极浅的桃花碎瓣,给她端正的五官平添一抹柔美。她叹息须臾,举起琴霜的画像,冷声道: “驸马爷您知道吗——琴霜是您与凌心的亲生女儿!” “胡说!胡说!”卫昌神情骤变,血色尽褪,面上仿佛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白,两片与面色一致的唇一翕一张,哆哆嗦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由极怒变极恸,仿佛一盆火被渐渐冻住,端正的五官,如被人重重揍过,七零八落,东倒西歪。 “凌心来到京城,煞费苦心接近您,欲为琴霜谋一个好前程,就是想让您认回亲生女儿。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把真相说出口,就被您勒住了脖子!” 卫昌如冰雕般立着不动,呆呆看着黎慕白的嘴一张一合。 “琴霜不知她自己与您的关系,只知母亲与您关系非常,便带着毽子前去找您,求您救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您却——亲手把毒药送进她腹中!” 黎慕白心底涌起一阵痛,死死握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