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与兰花类似,于暗处可发出幽白亮光,故此被称为水晶兰。又因此花常出现在墓地等阴冷潮暗之处,是以民间又称它为冥界腐生之花。” 她把彤管移到画中的白骨四周,继续道: “那术士被害时,正值开春之际,气候转暖转潮,再加上那术士被埋葬之地阴湿至极,尸身腐烂加快。如此一来,这就形成了一个极利于水晶兰生长的环境。” 黎慕白见几人都盯着自己,忆起赵姝儿说过她曾在书中见过水晶兰,又想起端王府浩如烟海的藏书阁,便加重语气道: “以上这些,古籍中均有记载。水晶兰也并不是什么索命之物,只是机缘巧合下长出来的一种植株而已。水晶兰主要生长于墓地等阴冷潮暗之处,正是因其生长环境的严苛性与特殊性,才导致此花罕见。坊间误认此花为冥界之花,也正是因为其生长之处不同于寻常植株。” “目贵明,耳贵聪,心贵知。”赵曦澄扫了一眼卫昌,冷然道,“若是闻而不审,不若无闻矣!” 卫昌面皮挣得有些红,不由道: “是我一时糊涂了,谢二位为我解惑!”他话锋一转,指着画道,“既然这尸首都已腐烂,可有何凭证证实此具白骨就是游方术士?” 庆阳也目露探寻。黎慕白掏出一份验尸记录呈上: “此为水晶兰白骨案的验尸记录。从尸骸的骨骼长短上看,只有三尺余长,与六七岁小儿的骨骼长度相近。但从骨骼粗细上看,尤其是四肢的骨骼,却有些接近成年男子的骨骼粗度。” “这是为何?”庆阳问道。 “因为这是一具侏儒的骸骨!”黎慕白回道。 “侏儒虽不常见,但我朝地广人多,尤其是京城,人烟浩穰,侏儒怕也不少。一份验尸记录,也难以证明这白骨就是那游方术士!”卫昌道。 “驸马爷言之有理!除了验尸记录,我这里还有一幅画!”说着,黎慕白持起另一张画纸,“请驸马爷与长公主观看此画。” 卫昌扫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庆阳则紧盯不放: “画中是何人?” “禀长公主,此侏儒是宝津楼一戏人,名叫朱三,在一曲杂剧里扮演一个术士。兖王看过他的戏,并对他的戏大为赞赏。”黎慕白又持起之前的那张画着白骨的画,“请长公主看他的戏服,是不是与随这白骨一起挖出来的衣裳纹样款式一致?” 庆阳细看片晌,点了点头,道: “只是单凭衣服款式与纹样相同,似乎也不能说明两幅画中的人就是同一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证据,那就是双钗案幸存的四个孕妇,均与那游方术士打过交道。大理寺已持着此画,与那四个孕妇确认过,授予她们生子秘法的就是画中这个术士!” 真相昭然欲揭。有人利用侏儒戏人朱三,向陈若水设计。陈若水中计,最终案发被判斩立决。陈若水一死,毋庸置疑,知晓关键秘密的朱三也必须死。 “表面上看,陈若水的死,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可那背后布阵之人,不显山不露水,就这样借律法之手光明正大顺理成章地除掉了陈若水!”黎慕白道。 “陈若水一直为姑姑治疗头疾,可惜误信了一个骗子的话!”赵曦澄道。 庆阳一震,目光逡过卫昌,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杀朱三的是何人?” 赵曦澄扫了一眼卫昌,给庆阳换了一盏热茶。庆阳端起,呷了一大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