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人。只是,此人如今位居高位,与凌心有云泥之别。京城好风雅,高门望族之间尤其如此。凌心让琴霜博得琴绝之名,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面见此人。” 黎慕白的目光移开画纸,经过庆阳,最终落在卫昌身上: “此故人,正是在场的某一位。凌心之所以要冒充女儿琴霜在长公主寿筵上弹《关雎》之曲,一是她早就知道寿筵上会要弹奏《关雎》一曲,因为坊间一直有长公主与驸马的关雎佳话传闻,凌心定是亦知;二是《关雎》一曲意指男女情爱一事,亦与凌心要寻的故人有关。” “这关雎二字,还真是缠人得紧!”庆阳冷睨卫昌道。 卫昌面上一派风和日丽,他柔柔地凝视着庆阳双眸,嗓音如一首饱含深情的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庆阳,寿筵上的《关雎》一曲,是我特意吩咐余音阁准备的。我以为,你定会知我心意!” “你的心意?”庆阳反问道,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关雎》是为我而弹?” “是,也不是!”黎慕白接过话头,“京城坊间本就有关于关睢佳话的传闻,因此,那日寿筵上,众人都以为《关雎》一曲是意指长公主与驸马。可那日听过此曲之人,都目露悲伤而不自知,这是为何?” “《论语·八佾》第二十章载有:《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赵曦澄看了黎慕白一眼,淡淡道,“这与《中庸》里的‘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一致。” 黎慕白朝赵曦澄点点头,继而转向庆阳卫昌二人道: “琴霜人称琴绝,绝非浪得浮名。而凌心,作为琴霜琴艺的亲授之师,定知《关雎》一曲该如何弹奏。可寿筵上的《关雎》,前段曲调过于喜乐,让人得意而忘形。须不知乐极易生悲,故此后段曲调悲伤过度,令人沉沦无法自拔。这与《关雎》主张的哀乐有度、中和之美大相径庭。” 见庆阳卫昌均未有异议,她继续道: “是故,凌心弹《关雎》之曲,表面上是在契合关雎佳话的传闻,但内里却是她倾注全部感情与运用平生所学技能,硬生生把哀乐有度的《关雎》弹成乐极悲极之曲!” “她这样做是何故?”卫昌问道。 “因为,她要用此曲来唤起当时在座某人深藏的旧情!”黎慕白道。 “放肆!”庆阳一声怒喝,茶杯重重一顿。 黎慕白喉头一滞,立时住了言语。她忘了,格桑梅朵,是庆阳长公主的隐痛与旧情,非她一个王府奴婢能置喙之。 “胡言乱语!”卫昌斥完黎慕白,转身对赵曦澄道,“凉王殿下,我公主府待你一向亲厚,为何你要任一个下人在这里信口雌黄、污人声誉?难道你忍心你姑母被人重提旧事?” 赵曦澄走到卫昌前面掩住黎慕白,声音淡漠:“白黎是我府上的司膳官,她今日之话,亦是我授意而为之。”随即,他面朝庆阳长公主,“姑姑,此事涉及到当今京城的几宗命案,请让白黎把话讲完。” “请长公主息怒!”黎慕白弯了一腰,行礼请罪,“奴婢刚才只是剖析一段与当前案件有关的旧事,并无它意!” 庆阳眯起眸子,目光来回扫过几人,最终定在卫昌身上。 “驸马错了!我公主府一向治府严谨,何人敢污蔑?”庆阳声音转厉,“白黎,你好好剖析!若剖析得不好,我公主府定揭你的皮!” "是!”黎慕白身形一顿,转身盯向卫昌,“寿筵那日,凌心刚弹完《关雎》之曲,驸马爷是不是失手打碎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