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为守护西境壮烈牺牲。 何况,他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王赟本就擅长断案,平日里的疑难大案都由他主理。这次不知为何,王赟却命他主审,自己做起了旁听。 蔡修拙目光来回逡巡,一张脸苦得要滴出水来。只见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惊堂木,却只落下一声轻微的“啪”,比用手拍蚊子的声音还要小。 那卖过野芹的小菜贩汪小四本是一直低垂着头,在听到这轻微的“啪”声后,也不由得抬起头来,惶恐的眼里不由露出一丝惊疑。 蔡修拙正愁找不到出口,于是便先审起这汪小四来。 “汪小四,你再将野芹的来历与去处详细说一遍!” “是!大人!”汪小四垂着头,“那日天还未亮,小人与拙荆就起床去摘水芹菜。因为小人家里种的水芹菜很多,又长势旺盛,想着又是卖水芹菜的好时节,便挑了满满一担水芹菜去城里卖。那担子可真沉,我足足用了······” “停!”蔡修拙拍了下惊堂木,终于发出一声亮脆的“啪”声。 “拣重要的说!你说说看,是何人要你去找野芹的?” “是!”汪小四身体一缩,“那天,快到午时我还剩了不少菜,就想着卖完再回去。这时,来买菜的人很少,我想找个角落休息一下,刚好就有一个戴帷帽的大人走到我边上。他先是买下我手中所剩的水芹菜,然后问我有没有能发出异味的跟水芹菜一样的菜,并且他还可以出高价——” “停!这些昨日你都说过了。现在,再说一遍你是如何知道那野芹有毒的!” “小人家里附近就长有一些野芹。小人的儿子曾一时好奇心起,给我家羊喂过野芹,然后就——”汪小四看了一眼堂上的人,哆嗦着,“然后小人家的羊就死了。” “你既知野芹有毒,就不该把野芹卖给别人!该打!”蔡修拙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冤枉啊!大人!”汪小四带着哭腔道,“那戴帷帽的大人说他要制香,需要一种特殊的气味来中和。小人也不懂这些东西,但我知道野芹有奇异的臭味,且与水芹菜长得几乎一样。” “你可认得那人?” “那大人只说他姓李。”汪小四一副战战兢兢模样,“因他戴着一顶帷帽,遮住了脸,小人看不到他长什么样。” 蔡修拙看了看立在另一边肩阔背挺的李奈,又暗暗看了看凉王赵曦澄与上司王赟,见几人均没开口之意,便吩咐衙役拿起一顶石青色帷帽给李奈戴上,然后一拍惊堂木。 “你再仔细看看你旁边这位,是不是那天跟你买野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