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偶然,可巧合过多,背后必然是蓄谋已久。我断过不少案子,那些看似巧合的事件,其实都是凶手的精心布局。” “凶手的精心布局?”赵曦澄声音一冷。 “对不起,我不是说长公主是凶手,我的意思是——”黎慕白止住了话头。 “你的意思是——”赵曦澄看着她,沉吟一下,“庆阳姑姑成亲是为阻止——”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黎慕白点点头,又用赤玉彤管在罗纹笺上画了一朵花,“其二,就是格桑梅朵。我记得殿下告诉过我,格桑梅朵本是生长于丹辽的高域之地,‘格桑梅朵’在丹辽语里有怜取眼前人之意。” “不错,格桑梅朵确实是生长于丹辽的高域之地,被丹辽奉为圣洁之花,很是受丹辽人喜爱。” “长公主住的院子里恰巧就有一片格桑梅朵,可格桑梅朵在我朝很少被种植。伺候她的仆妇告诉我,那片格桑梅朵由长公主亲自照料一切事宜,谁都不能插手。反而是公主府中驸马亲手为她种植的合欢树和米囊花,她却不甚在意。要知道,那些合欢树和米囊花,是驸马为缓解她的头疾而种植的。” “那些一向是姑父在亲自照料。” “是的,驸马对长公主事事关心入微。可如果长公主真的是被驸马的深情打动而跟他成亲,那么即使她的院子里不种植合欢树和米囊花,至少她也会去看顾一下那些树与花。但我听公主府的下人说,长公主只照料格桑梅朵,其余的一概不理会。” “听你这么一说——”赵曦澄目光一沉,“我忆起之前去公主府时,姑姑好像真的只顾着她的格桑梅朵。” “第三,长公主与丹辽帝的剑术比试。”黎慕白又画了一把剑,“丹辽帝在当年还是七皇子之时,曾代作为丹辽使臣来我朝朝贺。鲁妈妈说过,在他初次来我朝朝贺时,长公主就与他比试过剑术,并且还赢了他。” “确有其事。后来姑父卫昌也曾参加过朝贺使者的赛事,他双手各持一箭,不用弓弦,直接用手把两支箭一齐射入靶心。” “据说就是在这场赛事上,他对长公主一见钟情。那次,丹辽帝也在场吗?” “不在,丹辽帝那次没有来我朝朝贺。次年,他就登基为帝了。” “可依殿下的这些画来看——”黎慕白拿起几幅泛黄的小卷轴,指着图中的丹辽帝,“这丹辽帝,应是有好几年作为丹辽使臣来我朝朝贺。” “不错,丹辽帝确实曾连续几年作为使臣来我朝朝贺。而且每次来朝贺时,他都要与姑姑切磋剑术,但每次都必输无疑。” “到底是真输还是故意输,我们可以从这画中略窥一二。”黎慕白举起画,“殿下看这画中年轻时的丹辽帝,身量结实,目透坚毅,不像是那种羸弱无能之辈。再想一想他登基之初稳定帝位时的雷霆手段,怕是故意输给长公主的成份更多。” “我幼时庆阳姑姑曾教过我剑术。她的剑术确实不赖,但到底达到何种境界,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之前跟殿下说过,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赵曦澄凝神须臾,“如果当真,可与姑姑的头疾有关?或与目前发生的案子有关?” “我不知道。”黎慕白准备把那张画着两颗心、一朵花、一把剑的罗纹笺烧掉。赵曦澄见状,心中一动,命她把罗纹笺递给他。黎慕白不知他有何意,低头看着罗纹笺上简陋的图形,有些不愿。 赵曦澄一把抢过,叠好放入袖兜。黎慕白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