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雾兜面扑来,勾得她五脏六腑都蠢蠢欲动起来。 “几位殿下,我刚刚仿佛听见什么宝积坊,难道宝积坊有什么新鲜事不成?”樊楼老板徐岩满脸堆笑问道。 “我们刚刚在说双钗案,凶手下一个作案目标很有可能在宝积坊。”赵暄洁道。 “什么?那个——那个凶手要在宝积坊作案?”徐岩舌头打结,一张炊饼脸瞬间白了几分。 “老徐,我知道你家在宝积坊,可你家并无孕妇,怕什么哩!”赵暄洁道。 “可是——可是——”徐岩张了几次嘴,终于道,“我新娶的小妾快要生了!” “什么?老徐,你没开玩笑吧?你家那位河东狮嫉妾如仇,在京城赫赫有名。她什么时候开的窍,居然不声不响就给你纳上小妾了?”赵暄洁诧异地看着徐岩,连扇子都忘了摇。 赵曦澄只抬眸稍稍觑了一下。 “不错啊!老徐!终于挺直腰板了!这才像个爷们!”赵明淳笑道。 “什么时候进的门?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要知道,我可是常在各种瓦子里逛的!你纳小妾,依你这樊楼老板的名气,应算得上是瓦子里的头等新鲜事!”赵暄洁轻敲玉骨折扇,一副追根究底模样。 “没——还没进门。”徐岩目光闪躲,脸瞬间变得通红,“我在宝积坊给她赁了一处院落,本想把她送到乡下,可她不愿意。我想这凶手也没在宝积坊做过案子,应该不会有事,就依了她,并暗中加派了护卫人手。” “老徐,你——”赵暄洁用扇子指着徐岩,一时语塞。 “老徐,实话告诉你,刑部推测,凶手很可能今晚要在宝积坊行凶,你还是快回去照应照应吧!”赵明淳同情地看着他。 徐岩红脸又变白脸,匆忙行礼告罪后,便退出了门外。 赵暄洁看着他离开的样子,摇头叹道: “老徐这样一个极怕大娘子的人,居然也学会了藏外室。” “这老徐应该是求子心切。估摸着是他家大娘子生不出儿子来,他才动了这个心思。”赵明淳道。 黎慕白听到这句话,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起来。 “别说他了,我早就饥肠辘辘了!”赵暄洁说着抄起一双象牙镶银的箸儿。 几人停下话头,喝酒吃菜,赵曦澄却只做做样子,酒菜均不沾口。 “四哥,请给为弟们一点面子啊!这桌菜我和七弟可是费了好大心思,应该有几样是你没尝过的。”赵暄洁搁下象牙箸道。 “你们知道我脾性的,一向不吃重样的食物,包括茶酒。” 黎慕白正在沉思中,听到赵曦澄这句话,一直微垂的眸子好似突然醒来一般。 她偷偷瞄去,只见赵曦澄偏纤细的背影,在镂刻着各色纹样的花梨木椅背里,如一抹浅浅的紫竹影。 “四哥,这个雪醅酒是樊楼最新出的,老徐说还未拿出来过,要不试试?”赵明淳持起桌上的定窑白瓷红梅花纹酒瓶,准备斟酒。 “这个雪醅酒,去年我在蔡楼尝过一次,入口甘冽无比,配得上这个名字。”赵曦澄淡淡道。 赵明淳只得放下酒瓶,几人又闲话几句。 “我说四哥,今天我和六哥在来的路上,听人议论你的小厮被严捕头当成凶手抓了,是不是这个黑脸小厮?”赵明淳指了一下黎慕白,随口问道。 黎慕白正垂手而立,一截莹白指尖,恰恰露出袖边。赵曦澄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