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慕白又等了半晌,见他纹丝未动,便轻声嗫嚅: “凉王殿下,那我——可以——走了吗?” 赵曦澄一声未发。 黎慕白心下暗喜,以为他应允了,准备掀帘出去。 马车却猛地颠簸一下,黎慕白伸出的手来不及收回,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咚”的一声,她摔了个四脚朝天。一个金钱蟒引枕,恰好砸到她脸上。 “捡起来!” 黎慕白顾不得后脑勺被摔得酸疼,忙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赵曦澄正凉凉盯着她。 “枕头给我!”又是一声冷喝。 黎慕白忙弯腰捡起引枕。 “想走?”赵曦澄把引枕垫入脑后,冷声讥诮。 “凉王殿下,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府里的小厮!” “哦!那你说说看,你是谁!” “我——我就一普通黎民!” “不错!有自知之明!来自哪里?” “虞洲。” “放肆!你说你来自虞洲,却带着京城与西洲的口音。” 黎慕白心下暗惊,一路上她模仿虞洲口音说话,自称来自虞洲,从无人怀疑。 她抿了抿唇角,低声用虞洲口音解释: “我幼时曾在京中与西洲居住过一段时间,因此说话时会不自觉带上这两个地方的口音。” 赵曦澄没理会她的话,低喝道:“伸出你的左手来!” 又是左手! 黎慕白不明白赵曦澄如此执着要看她左手,便本能地就把手往身后藏去。 赵曦澄突然欺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钳住她的左手,举到眼前细看。 黎慕白手腕被他钳得生疼,又见那左手食指指甲缝里还残留了些许石黛粉末,不由想要抽回去,却一丝动弹也不能。 “好!很好!”赵曦澄瞬间又捉过她另一只手,径直往她袖兜里探去。 “哗“”的一声,一截石黛与一包荷香糕,顷刻间散落在毡毯上。 赵曦澄凝视着毡毯上的石黛与荷香糕,突地放开黎慕白双手。 黎慕白正疼痛难忍,挣扎要抽回手,手却被乍然放开。人一下子没站稳,又一屁股跌到在地,再次摔个了四脚朝天。 赵曦澄弯腰拈起地上的石黛,细细看着。 “果然是你!” “殿下知道了什么?” 黎慕白顾不得疼,忙爬起来,捡起荷香糕放入袖兜,强装镇定。 从西洲到京城,她一直掩饰得很好,从无人发现她的女子身份,更无人知晓她就是黎慕白。 赵曦澄倏地俯下身子,一手扣住黎慕白的下巴,一手拿着石黛就往黎慕白脸上描去。 “一个人的经历,是无法改变的。你能改变你的声音、身形,甚至容貌,但你积年历经的一切,皆会不知不觉渗透于你的面相上。” 赵曦澄拿着石黛,描过黎慕白的双颊。 黎慕白的下颌被他牢牢握着,一张脸如刀俎下的鱼肉,只能任由他胡涂乱画。 “从你的面相上,我可以看出,你出身优渥,天资聪颖,年幼之际就被御赐姻缘。后随父赴任西洲,途经虞洲时,你破了你人生中的第一个案子——虞洲诅咒案,也因此一举成为名闻天下的女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