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画了些什么!” 严捕头刚说完,衙役们小心翼翼地围了上去。 见黎慕白未作反抗,他们才七手八脚地提溜着网口处的绳子,连人带网往一边拖开去。 黎慕白的男式短衫在地上摩擦后,沾上了大片的泥巴。 不过,她已顾不得这些,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脱身。 她见那严捕头蹲在地上眯眼细看,眉头越皱越高,脸色亦愈来愈黑。 然后,他又绕着黎慕白画的符号转来转去,一张方脸都快赶上锅底了。 “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是又要准备施咒了!” 众衙役一听到施咒,立即松开抓着网子的手,往边上一跳,与黎慕白保持自以为是的安全距离。 黎慕白哭笑不得,刚开口要解释,严捕头却走了过来,抬起脚就要踢。 正在此时,一个小衙役走近他,低低禀告了一句话。 严捕头掉转头,眼神一顿,连忙收回脚,吩咐手下看牢嫌犯,又挤出满脸笑容,快步迎了过去。 黎慕白顺着众人视线瞟去,只见不远处,一辆朱轮华盖车徐徐行来。 朱红的车厢脊梁上,錾刻的渗金铜铸祥云纹在日光下耀耀生辉,如天上落下的一抹云霞。 马车行到严捕头前方便停住了。 一个青衣小厮跳下来,摆好马凳,然后恭敬立在一旁。 另一个青衣小厮微低头,双手拉开镂刻着四合如意间米字纹的车门,轻轻打起猩红绣祥云纹的毡帘。 半晌后,一个男子才从车厢里探出头来。 黎慕白微微一症,不由多看了几眼。 在猩红毡帘的映衬下,男子的面容异常地洁净,如初春枝头一瓣早开的纯白梨花,孤寂又倔傲、疏漠又飞扬。 她正揣测此人的身份时,严捕头的声音已恭顺地响起: “禀告凉王殿下,卑职已抓到双钗案凶手!” “哦——”男子声音清润淡漠,眉尾微微一扬,“我倒要瞧瞧!” 那声音淡淡飘来,如风过无痕,却在黎慕白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飓浪。 凉王殿下? 他就是在她家火灾后被封为凉王的四皇子赵曦澄? 他就是圣上把她指婚于他的那位四皇子? 他就是传闻中离经叛道狠厉冷情的四皇子? 黎慕白愣愣地望着眼前一幕。 她看到他踏着马凳下了车,她看到他衣角上有细碎的光在流动,她看到他在她刚涂画过的地方驻足······ “凉王殿下,这就是凶手画的诅咒符!”严捕头低声解释道,“今天卑职奉刑部尚书窦大人之命,来宝积坊巡查,看到他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在地上又涂又画。卑职通过一番观察分析,判断他就是双钗案的凶手······” 凉王赵曦澄没理会他的说辞,径直抬头盯向黎慕白。 黎慕白触到他的目光,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她低头避开他的注视,紧抿唇角,再抬首时,眼底已恢复澄明。 赵曦澄一身深紫曲领方心宽袖长袍,领口与袖口的滚边上,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繁杂的腾云龙纹,与腰间的犀金玉带遥相呼应。 他身量高细,头顶簪着一根透洁莹润的白玉簪,更衬得他容色如霜似玉。 黎慕白低头腹诽,这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