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江焰。 他澄澈的眼神像一片不染尘埃的净土,更像可怜兮兮的小狗,就那么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仿佛她不帮,那他就得完蛋。 可姜藤是讲究一码归一码的人。 她请吃饭,不过是觉得他可怜,同情心这种东西,不是次次都有。 红色的霓灯光落在她的眼部,瞧着那些自以为抓住她软肋的人,唇边挑起抹嗤笑:“我跟他可是非亲非故的,你们喜欢啊?” “喜欢,那就上呗。” 末尾的声调向上,透着点轻佻玩味。 江焰不动声色地盯着姜藤,胸腔中隐忍着复杂的情愫,她明明生了双见万物都深情的眼,可眸中涌动的笑意如寒冰,情不自禁地,他默默攥紧口袋里四四方方的小药盒。 姜藤既然不肯给面子,那她们就装腔作势一回。 眼看着那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要触碰到自己的面颊,江焰下意识一躲,手抽离口袋的时候,药盒也一并掉落,正正好落在他们中间。 姜藤视线下落,向前走几步捡起。 瞄了眼功效,是活血化瘀的。 所以,他去卫生间那么久,期间还特意拐到附近的药店给她买这个吗? “小帅哥,我刚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要不进去耍耍?” 浓重廉价的香水味惹得江焰眉头微皱,他摇摇头拒绝,余光始终落在姜藤的身上。 末路囚徒嗜赌,他也不例外。 姜藤甩手,将药盒丢向江焰,紧接着,她的声音顺着热风遁入他耳中,由远及近:“行啊,你们想喝什么,玩什么?” 姜藤酒量虽然好,但也经不住她们那一堆人来回地灌。 意识逐渐涣散,姜藤喝到最后,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包间的沙发上,耳边响起的嘲笑声没停,像无家可归的恶魂肆意吼叫,发出道道午夜悲鸣声。 忽然,包间的门被重重地推开。 来人逆光,姜藤眯着眼,起初是看不清的。 “小帅哥,人可不是轻易就能带走的。” “玩个游戏?” 是江焰。 姜藤艰难地支起身子,可头晕目眩,胃也极不舒服,说话都很小声。 “好,玩什么。” 江焰应得干脆,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加之过了变声期,他冷下声时,低沉又携有一丝安全感。 国王游戏,鬼牌定生死。 完全是靠运气在赌。 送扑克的酒保成了裁判,他抽出几张卡牌,在他们的注视下打乱了原先的顺序,她们每个人都抽了一张,有面无表情,亦有露出失落之色。 江焰拿到最后一张卡牌,还未掀开看牌面,对面有位女生欣喜亮牌道:“你输了,喝吧。” 啤酒盖被撬起的声音清脆,却也如撒旦降临的钟声。 姜藤是不可能会让江焰喝酒的,她忽地抬起手拽住江焰的手臂,借他的力气站起,然后夺过递来的酒瓶,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仰头尽数喝下。 她脚下虚浮,站都站不稳,最后江焰将手绕到她身后,隔着薄薄的衣物,揽住她的腰。 突然,姜藤将喝完了的酒瓶狠狠砸在桌角,玻璃四分五裂,其中还划破她的脚踝,霎时间渗出了鲜血。 可她浑然不觉,拎起碎裂的另一半酒瓶,恶狠狠地指着洗牌的酒保:“洗牌,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