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没来?” 她不知李吉说的是真还是假,也不想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既如此,那我也要走了。” 李吉却不慌乱,慢悠悠拿眼尾掠她:“你要去哪儿?” “这儿是相王府,我又不是府上的人。”她觉得可笑,却没有笑出来,“哥哥不是还想关住我吧?” 他将杯盖沿着杯口磨了磨,好像里头盛着热水,“我忘了告诉你,皇上嫌你的封号不吉利,革掉了,连同食封一并削减。” 她一怔,忽地笑了,其实也料到有这么一天了,“是嘛。”怪不得收走了她的碎银。 李吉瞥她一眼,不知为何她还能笑得出来,从来也没有哪个公主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落败的。 “你现下分文没有,能上哪儿?”他道,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语重心长。 她看着李吉额角冒出的一小撮白发,忽然意识到这位大自己十几岁的兄长,开始老了。 她问:“我前几个月的食封,总还是有的吧?” “那你得到长安去领,不过京都赐坊敢不敢补发,左藏库里有没有盈余的食禄,就是个问题了。” 她听出来他的意思了,现下她身无分文,别说去长安,就是离开王府去到余安的大街上,都找不到能落脚的地。 合着她这个公主光享受了一个不吉利的封号,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她想不通,李吉是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的,以往那么多年,他从来未对她的婚姻大事上过心,甚至也没有对她这个人上过心。 李吉看她默然不语,道她伤心了,便说:“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叫人去打听,哪家有未娶妻的适龄男子,你早日定了,哥哥也安心。” 她张口要拒,他连忙道:“哥哥明白你的要求,必会找一个品行出众,样貌端正的。” 他们没有再提沈无淹,却一直围绕着他,在谈论所有的事。 她没有办法说不,她没有说不的理由与资格。 “哥哥。”她叫他,觉得一切争论都无意义,所以先行偃旗息鼓了,“为何忽然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李吉正了正袖,敛起笑容,“你虽未出阁,但也是长辈。我不能让静陵看到你,就觉得可以随意嫁一个来路不明、身份低微的穷小子。” 她忽然了悟了。 前日红云向她汇报过府上的动静,当中说到李吉的长女静陵与府上的马倌走得颇近,李吉得知此事,不由分说就将马倌痛打一顿后逐出王府,静陵禁足半年。 当时她只当是王府家事,听过便罢,没想到这场火竟稀里糊涂地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可以说自己不是相王府的人,却不能说自己的婚事与李吉无关。 李吉看她神色飘忽,心也软了,便好言好语地道:“十六,哥哥都是为你好。你要是选他,甚至不能算下嫁,而是惨嫁啊。” 她被这个词逗笑了。 “真有意思。”她夸道,各种计较已经飞速地转了起来。 李吉一时听不出她是褒是贬,正色道:“当然,我自是看重他的,不然也不会让他领兵。若是他能立下大功,一日九迁,升擢超等,你也不算下嫁了。” 这大饼画得,最有野心的狂徒都不会相信。 就算沈无淹有这样的能力与运气,南郑国和李成检的乱子也不是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就能平复的,只要敌军手握伥人,只要他们找不到办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