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地呼着痛,淅淅沥沥的雨声虽然盖住了声响,常人几乎捕捉不到,但沈无淹耳聪目明,转了一个方向后就找到了逃亡的二足蟾。 两个二足蟾叽里咕噜地抱怨着什么,他们远远地跟着,走几步便停一停,直到终于逼近雨林的边缘,一片开阔的荒原从树脚下展开,遍地是齐腰高的茅草,有巨石间或散落其中。 出了雨林便暴露在夜色中,所以等到二足蟾哼哧哼哧走进了荒原,他们才各躲在一根树干后,敛声静气地等着时机。 二足蟾越走越远,直到两个歪歪斜斜的脑袋消失在茅草丛中,沈无淹才走出来。 他第一句话便是:“此事果然有异。” “如何说?”燎叶赶紧也从雨林中跳出来,忙不迭地脱下身上的蓑衣和斗笠,抖落水滴。 “他们一直往南行,但绕壁山南侧应该没有村庄。”他回头望了一眼众人,“至少舆图上没有注明。” “那咱们快走。”庚柔接了话。 四人先将蓑衣放在隐蔽处藏好,沿着二足蟾拖行伥人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没有雨声侵扰,四周静得能听到野鼠在草丛间穿梭的响动声。 又走了不知多久,便听到了拍岸的海浪声,一进一退,不知疲倦。 李及双心道不妙,加快了脚步。 庚柔也察觉到了不妥,一心就想出口恶气:“两个怪毛贼可别坐船跑了。” 说罢快步越过众人,头也不回地嘱咐了一声,先往前追去了。 等到李及双匆匆赶到岸边时,只见庚柔独自茫然地站着。 彼时旭日未升,天已微亮,宽阔的海面由远及近呈现出一片波光粼粼却朦朦胧胧的白,庚柔的背景显得如此渺小,如同一只伫立在岸滩上的海鸟。 “人呢?”燎叶先一步奔去,左望右望都未看到人影或船只,平整的沙面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庚柔答:“我看到他们跳入海里了。”回过头来看李及双与沈无淹。 然后指着不远处耸立在岸边的巨大礁石,说:“他们爬上那儿,然后抱着伥人一同投海了。” 她往旁边走了一步,摆了摆头,“我一直看着,没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 李及双望着那片耸立在海潮中的礁石,断定海面下有通道。 “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你看。”庚柔往礁石处走过去,“这块礁石周围什么也没有,这通道能通向哪儿?”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及双不以为然地说。 庚柔忍不住挖苦了一句:“公主,我们是厉害,但也没有要送死的气概。” 李及双没有应,兀自朝礁石走去。 沈无淹也一直在看着礁石边的水流,如实道:“海面浪大,水也比较急。” 庚柔也附和起来:“是的,敖大哥水性也不太好,还是算了吧,十六主。” 但她充耳不闻,一脚已踩进了海水里:“我去看看就回,你们在岸边等我。” 庚柔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自己下水,忙说:“礁石下水很深,浪也急,海面下的暗涌随时可以把你冲走!” “是啊殿下,快回来吧。”燎叶也焦急地劝。 李及双脚下半点不停,“我明白,你们千万不要学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自己说话不管用,庚柔只好转向沈无淹:“连你也不劝?水性好也不能如此莽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