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卑职何天,参见公主。” 她觉得此人好生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又琢磨这名字,确定没听过。 他很快就说:“大王请公主交人。” 她想起来了,这是那日被李成检责骂后跪地不起的家奴!穿了身戎服,倒气派威武起来了。 “什么人?”她问,吃得太饱倦意横生,强打着精神应付眼前人。 “伍季海与庚柔私自逃脱,若非十六公主派人劫狱,他们便是插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出去。”何天讲话也一副李成检的口气。 李及双乐了,这世道真是惊吓与惊喜轮番上演,她悠悠然在桌旁坐下:“又说私自逃脱,又说我派人劫狱,你们自己都没搞清楚就把帽子扣我头上了?” 心中却有些纳闷,难道浑契耶这么快便把事情办成了? 河伯习惯性地低了低头,说:“此事公主不需在卑职面前讲明,跟大王说清便可。” “而且,公主违背与大王的约定,不该解释下吗?”他又义正言辞地加了一句。 “我便是不去,你又奈我何?”她傲得不行,虽然此事是她推动的,但巴黄王府那个鬼地方,她可不想再去一次。 何天拍了拍掌,两个全副武装的小兵“哒”地两声,不知从何处大踏一步出来,还把她吓了一跳。 “公主要自己走,还是我们拖着?”河伯肃身问道,两只眼睛却只盯着她脑袋上方。 燎叶也从伙房里大步冲来,亮出一把黑锈的菜刀,左右摆动着,最终瞄准了何天。 另外三个人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举剑在前,严阵以待。 她心道这一劫是逃不掉了,便摆摆手,要燎叶在客栈候着,只身跟他们出了门。 恰如何天所说,没有马车相送,只能步行。 他在前方骑着高头大马,揽辔独行,两个小兵左右护着,将她围在中间。 押运犯人也不过如此。 进蓬川后她一直奔波,脚上的伤压根没好,索性就走得极慢极慢。 马快,何天有些恼,不停地催她快走。 “走不动,脚有伤。”她冷冷说,夜里风刮起大风,吹得酒都醒了几分。 何天不耐地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恶气,旁边的士兵忽然出手推了她一把,直让她脚下一个趔趄。 她最不喜被人推搡,站定后回瞪过去,骨子里那点傲气又蹿了上来,盯着那小兵反问了一句:“你推我?” 那小兵面相凶狠,也反瞪回来:“快走!”一口臭气自口中扑出。 她二话不说,便朝那小兵扬起凤纹螺的手。 还未挥下,一声锋快的铁器声擦耳飞来,只闻响声不见物,眼前那名士兵忽然瞪大了眼睛,颈部一道红印泛起,血瀑布般流出来,染得眼前都是惊悚的猩红。 她退了一步,一把冰凉的重器忽然架在了脖子上,何天也拔刀出鞘,刀尖正正对着她。 她知道他们不敢真的伤了她,只是心中纳闷,仔细望了一圈地面,却不见飞来的是什么杀人的凶器。 身后的重器朝她脖子靠了靠,又沉声训斥:“别动!” 她又脱下手掌上的手套,光点一下照亮了空旷昏暗的街道。 “叫你别动!”身后的小兵急了,手上一使劲,刀刃往皮肤里按下去。 同样的铁器声破空擦过脑后,小兵应声倒地,刀剑坠滴,在抹着月光的甬道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