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顾杪愣了愣。 萧鹤别忽而停了手,沉着脸盯着岑今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他看得毛躁了,才忽而哼笑了声。 筒镜入袖,他面上挂起了和睦笑靥,仿佛方才的争锋相对都只是错觉。他作了一揖,冲顾杪道:“原来是岑先生的相知,方才是在下失礼了。鄙姓叶,叶青山。” ——原来是化名叫了叶青山。 鹤别青山,不见桃花。 那是他娘给他起的名,错失了宁和,徒留了遗憾。 萧鹤别本是单名一个曳字,那字是顾上弓起的,说他本当一生荣享富贵,又或曳兵统家国,却奈何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那是个好字,却非好意。 曳字同叶,鹤别所为青山。 当初顾杪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他在她离开后切不可再用原名。死倔的小孩嘴上虽说着不愿,但仍旧听进了她的话。 顾杪赶忙慌地回了大礼:“哪里,还得多谢叶公子相助。” 不待萧鹤别说话,她立刻退了一大步挤到了岑今身边,小声嘀咕:“你怎么才来。” 一听这话,岑今又像是吃了炮仗,横眉竖眼暴跳如雷:“我怎么才来,你说我怎么才来,你好意思问我我怎么才来,还不是你这尊大佛佛光普照到我了。” 顾杪无辜的眨了眨眼。 顾杪常召岑今去千机阁一事,并未有意隐瞒。千机阁在天境之内,而天境守卫森严,也许一次两次能够成功隐去踪迹,但次数多了,依旧还会暴露。 如此,不如就这么大剌剌地前来千机阁,毫无掩饰。 可放着皇城的御医不用,非得从外面请来个江湖医师,不免会让人生疑,顾杪坦言道:“我只信任他。” 皇探也曾报过,说月满人的关门弟子岑今时常拜访卧雪庄,去时会带上工具套箱,帮卧雪庄的少庄主维护手臂。如今顾杪提出这要求,似乎也合情合理。 和光帝允了。 而岑今与千机阁阁主交往密切一事,自然也传去了高吏耳中。 在去鬼街之前,顾杪其实与岑今大致说了自己的计划,逃离的路线也标注了清楚。只是在岑今买完了东西正打算开溜之时,好巧不巧被天禄院的人给看到了。 四野八荒在鬼街,千机阁阁主的医师也在鬼街,在这三不管之地,若是没有人怀疑阁主也在此处,多少就是对这些明摆着线索有些不尊重了。 岑今被火铳指着带去了高吏的面前,从行囊到行程挨个查了个遍。 他本想着配合检查敷衍完了就赶紧走人,直到他们拎出了那放着刚买的碎零件的牛皮包时,他还是忍不住了,直接将行囊夺了回来,怒道:“我清客楼乃江湖名门医馆,行得端坐得正,买什么东西去哪里买,犯不着您天禄院来查吧。” 高吏冷哼一声:“岑先生这般暴躁,可是心里有鬼了?” 岑今没搭理他,慢条斯理地把被人掏出来的东西一件件塞回了包里后,拍了拍包上的灰,笑道:“你有证据?” 这话让高吏哑口无言,有气却没处撒。 岑今虽常为千机阁阁主疗伤,但终归没有北豫的官员编制,仍旧属于清客楼。 而如岑今所说,清客楼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医馆,月满人及其闭门弟子岑今常年行走于五湖四海,悬壶问世。 他们手里面救助过的人,上至朝官,下至百姓,行武的、经商的、甚